,半晌后,食指伸出,与中指轻轻搭住,微微弯曲,脸露微笑,神色温和。
嘉祥见之,忍不住既佩且奇道:
“看施主神态与姿势,蕴含着上求佛道,下化众生的无穷意境,请问此为何种功法?”
我微笑道:
“大师难道忘记了迦叶尊者的拈花微笑吗?”
嘉祥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出自《礼真如经》的拈花指功!”
说完之后全身纹风不动,连衣袂亦没有扬起分毫,枯瘦的右手忽的伸出,急速变换着万千形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最后拇指外弯,其他手指靠贴伸直,缓缓按将过来。
“波,波,波!”
如中败絮,沉闷异常的三次指力交击声连续传出。
每次交击,我都因巨大的反震之力而后退一步。至于嘉祥,高瘦的身躯也忍不住三度剧颤,而且一次比一次幅度大。
虽然拇指在五指中最粗,最短,不够灵动,但其指力却最是正大,雄浑,单比指力,拈花指还是略逊一筹。
打的兴起,我哈哈大笑道:
“一指头禅,的确名不虚传,再试试小子这一招!”
收回食指和中指,同样大拇指微曲,向嘉祥连续按了三按。
“嘭,嘭,嘭!”
闷雷般的三声巨响又连续传出,此次威势更胜,指力更足!
我虽然仍连退三步,但此次嘉祥也不好过,上身猛摇,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旁边观战五僧再度齐齐动容。
以嘉祥大师近两甲子的功力,也只是稍占上风,他们又怎能不惊,不怖?
指力对指力,英雄惜英雄!
嘉祥欣然道:
“笑施主最后三指,是何功法,竟然能与老衲的一指头禅平分秋色,若非施主年纪尚轻,功力稍逊一筹,老衲也不能迫退施主!”
我从容道:
“此乃出自《摩竭经》的摩柯指,此三指有一名称叫做‘三入地狱’,是说修习这三按时用功之苦,每按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嘉祥由衷赞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佛门经文和武学已被笑施主发扬光大到如此程度?”
说完之后缓步上前,一直走到几乎与我鼻尖碰鼻尖才停住身形。
被嘉祥的奇怪举动所惑,一时间我竟然毫无反应,就站在那里任嘉祥左瞧右看。
道信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道:
“嘉祥老秃,你这是为何?”
总算反应过来的我连忙撤步偏头,微带尴尬道:
“也许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吧!”
五个老僧:“”
嘉祥为众人解惑道:
“老衲只想把笑施主看个通透,看他以双十之龄,怎能通晓如此多的佛学?至于此举,实是老衲年轻时读书太多,视力受损过重而已。”
晕~,原来是一高度近视,还以为他人老心不老,有特殊爱好,吓死我了!
对啦,下次与他对敌时可用绵掌,或是太极之类的功夫。没了清晰的气机感应,嘉祥,你就等着挨打吧!
还有,回去牧场后定要制出近视眼镜和老花镜,既帮助他人解决疾苦,又得名得利,一举数得!
接下来我又先后以“降魔杖法”和出自《首楞严经》的“普门杖法”对上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以出自《大般若经》的“般若禅掌”和出自《涅槃经》的“一拍两散掌”对上智慧僧的绝技“心佛掌”。
最后那位不知名老僧竟然是现任沙门护法,游遍天下寺院的真言大师,来头真是一个比一个大!
两人的手印由于同出一源,因此对决时既相吸相引,又相生相克,可谓精彩纷呈,妙不可言。
就拿其中的“不动根本印”来说,我们施印之后,给他人的感觉都如崇山峻岭,高不可攀,难以撼动。
但其中的差别也显而易见,山都是山,只是一个是唐王山,一个是喜马拉雅山,概因精神力强弱差异太大而已。
当真言大师代其余五僧问及此问题时,我微笑道:
“曾有二僧理论‘风吹幡动’,一说风动,一说幡动。然即非风动,亦非幡动,而是心动。以手结印又怎胜过以心结印;以平常心结印又怎胜过以自然,无为的清净心结印?”
六僧拜服!
最后大德缓步而出道:
“今次与笑施主一晤,老衲等获益良多。贫僧大限将到,实在不想动手过招,施主就送给贫僧一首蕴含禅意佛理的诗文如何?”
我面露祥和微笑道:
“‘门前自有千江月,室内却无一点尘。贝叶若图遮得眼,须知净地亦迷人。’和尚走好!”
大德亦面露微笑道:
“‘不破参,不闭关,不开悟,不住山。举世应无百岁人,百年终作冢中尘。余今已过百余岁,先作诗歌送此身。’多谢施主!”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