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即使闭目也如亲见。此时,有人无人,有花无花,皈依与否,一切皆如是。
更何况‘滔滔不持戒,兀兀不坐禅。酽茶三两碗,意在镢头边。’小子愚见,和尚以为然否?”
这番回答主要是说住在哪里,皈依与否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佛,即使身在红尘,也可住在菩提里,住在清净里,住在无我里,住在无为里。
最后四句中前二句更是嘲讽一些人虽持戒坐禅,但实际上不持戒不坐禅,因为不断妄念,即使兀兀如枯木,也终不可能见性成佛;后二句则谓尽管每日以浓茶几碗过日常生活,虽未坐禅,但心中想到的还是要像锄头锄草一样去掉妄念。这样,即使是平常生活也一样可以见性,可以成佛。喻指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一样可以找到真如,立地成佛!
“笃!”
随着突如其来的木鱼声,我净如止水的心境忽然一阵悸动。
只见一瘦似枯竹,脸孔狭长,双目似开似闭,左手木鱼、右手木槌,有一种难以言谕的得道高僧风范的老僧开口道:
“笑施主词锋犀利,语含禅理,老衲佩服;观汝行,闻汝言,笑施主禅心未失,佛心尚在,何不远离魔道,洁身净心,则天高云淡,四海消遥,那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自在!施主又何必执迷不悟,恋恋不去?”
我哈哈一笑道:
“佛门里曾有段公案,一个信徒问一有道高僧道:
‘您是有道高僧,百年之后,您会到哪里去呢?
有道高僧回答道:‘我到地狱去!’
信徒大为惊讶:‘您这样有修为的高僧,怎么会坠入地狱呢?’
有道高僧含笑道:‘我不入地狱,将来谁来度化你呢?’
今日小子亦是如此,试问若不亲近魔道,将来又有谁来度化他们改恶从善呢?”
仔细聆听佛宗公案的六僧齐齐口喧佛号,对那有道高僧舍身取义的大无畏精神表示拜服。
枯瘦老僧缓缓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前辈高僧风范,令人叹服!老衲吉藏,请问笑施主,身在魔道,你又如何能够保持禅心常在?”
我充满自信道:
“用喜舍心来对治贪欲,用慈悲心来对治嗔恨,用智能心来对治愚痴,勤修戒,定,慧,消灭贪,嗔,痴。则心神自明,自在消遥。”
接下来四僧不停的与我讲经说禅,他们试图说服于我,放弃介入天下大势,道统之争;而我也毫不相让,引经据典,把他们的观点一一驳回,与之展开了激烈的佛法辩论。
由于隋文帝杨坚(581—604)继承北周统治后,一开头就改变了周武帝毁灭佛法的政策,而以佛教作为巩固其统治权的方针之一。隋炀帝杨广(605—616)也笃好佛教,并延续这一做法。因此,隋唐时期的佛教大盛。
天台宗和三论宗更是当时佛门的代表宗派。天台宗是最先集大成的佛门宗派,以《法华经》为中心,提出“圆融三谛”、“一念三千”的新义。
而三论宗的嘉祥吉藏更是了得,先后著成《中》、《百》、《十二门论》的注疏及《三论玄义》、《大乘玄义》、《二谛义》等,把《般若》无得、性空的义理发挥无遗。可是说,三论宗理论至嘉祥方始大成。
那两个老僧后来也加入到我们的参禅理佛之中,但我始终没有动问,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日落日出,转眼之间,双方已论述近一昼夜,虽然谁也说服不了谁,但都感觉于佛法之上获益良多。
尤其是六僧,津津有味的听我讲了很多佛宗里的公案,典故,还有很多当时未传入中原的佛经理论。使他们深感不虚此行。
其中感慨最多的是禅宗四祖道信,因为在隋唐时期,禅宗并不是十分盛行,直到唐武宗破佛后,始大盛。后来禅宗就几乎是佛教的代名词,故有”临济儿孙满天下,曹洞子女半边天。”的美誉(临济和曹洞乃禅宗两大宗派)。
在辩论中,我把禅宗大胜后的很多理论讲与道信听,本就最洒脱不羁的他是越听越兴奋,最后差点抓耳挠腮,欢呼雀跃。
如果不是说服不了我,看道信那股劲头,不收我为亲传弟子,绝对不会罢休!
后来,感到实在不能再与他们继续参禅理佛了。于是我就表示要离开。哪知道正说的兴奋的六个老僧说变脸就变脸,竟然不惜动用武力,也要把我留下继续讲经说法。
刚刚还宝相庄严,面目慈和,一副有道高僧模样,转眼之间就怒目圆睁,黑口黑面,大作狮子吼!
我当然不会屈服,人多就了不起吗?据理力争无效之下,只好手上见真章。唉,白喷了一日一夜口水,最后还得武力解决,郁闷!
站起身形,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我重又精神焕发道:
“罗汉堂乃佛门重地,我们到院内动手如何?”
六个老僧都无异议。于是大家一起经寺院的小径,向大石寺的庭院走去。
心中忽然一动,我边走边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