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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想了想，在摊位前蹲下，拿起几张散牛皮看了看，又摇了摇头，站起身做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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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一看，这位是真有心想买，可能是仍然嫌我的价格出得高，连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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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着急走啊，您诚心买我诚心卖，彼此诚心实意，价格上还可以再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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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停住，回头看着商贩故做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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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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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使劲点了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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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您先看看咱的货，价钱上，大不了我不赚你的了，就当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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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笑，他可不相信对方真的想和自己交朋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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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就不必再看了，我赶时间，你直接说价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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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的眉头比刚才皱得更深了，深思一会儿，在本钱和运费的基础上，加上这几天的食宿费用，心道：就这么地吧，只要不赔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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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皮牛一捆五黄金，细牛皮一捆六黄金零二百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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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摇头，也不说什么，继续转身欲走。商贩一看，急得使劲跺了下脚，冲着李湛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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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牛皮一捆四黄金二百铜币！细牛皮一捆六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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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停住脚，心道：看样子商贩已经给出底价了，见好就收，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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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身，就见商贩苦着脸，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李湛走上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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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这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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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李湛意料，商贩得知李湛肯买自己的牛皮了，一点高兴的表情也没有，顾自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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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趟真的做了赔本买卖，早知这样，我就不该做这些兽皮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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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有些诧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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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本买卖？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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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连续几天生意惨淡的打击，商贩窝了一肚子苦水，这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肯听自己倾诉的人，便把自己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地向着李湛全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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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姓崔，家住辽东，与塞北游牧民族相邻，家境一般，做些小本生意，说不上穷也谈不上富。一次偶尔的机会，听说江南一带畜牧业不够发达，小崔便由此联想到，江南的皮革也一定非常稀少。于是，小崔不顾家人反对，四处筹钱，从牧民那里买来牛皮和羊皮，又在本地收购了一些猪皮。一路车马劳顿，好不容易来到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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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江南，小崔着实高兴了一番——市场上确实没有皮革出售。小崔兴冲冲地把自己的皮革摆上地摊后，开始在心中盘算这一次江南之行能赚多少，家人看到自己衣锦还乡后又是多么惊讶。可是，让小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整个市场只有自己一份皮革商人，却根本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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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小崔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南方人早已习惯了没有皮革的生活，他们会找来各种适当的材质来代替北方人手中的皮绳，皮索等皮具。而当真正的皮革出现在南方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