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曲响起的时候,会场里多了一对陌生的舞蹈家。偶尔有人嘲笑说:
“难看死了,这女骑士一定很丑,才要带着头盔躲在铠甲里跳舞。那个小伙子倒是很帅,是不是近卫队的?”
“嗯,那铠甲有点儿眼熟,在哪儿见过……”
米尼亚却正在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咣哩咣当的。”米尼亚红扑扑的脸蛋躲在头盔里,她给自己施展了一个临时增加力量的法术,“伦巴德,我只有二十分钟哟。”
伦巴德自豪地望着那缝隙中美丽的眼睛,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眼睛,彼此流露出的温柔的眼神穿透铁甲包容着两个人,他们就这样相爱。突然“咔叽”一声米尼亚摔倒,伦巴德慌忙一把将她抱住,旁边的人不住喝倒彩,很多人大笑个不停。
“这支曲子怎么这么长……”魔法力过了,米尼亚被沉重的铠甲压得动不了。
“对不起,我完全被你迷住了。”伦巴德用力把她扶起来,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大笑,米尼亚仍然走不动,两双眼睛贴得那么近,米尼亚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伦巴德想把她扛起来,米尼亚周身散发出银色的光芒,突然和他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在这里使用魔法真是太费力了。”米尼亚恨死这个宫殿的魔法屏障,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们始终只跳了半支舞,“快换回来!快!”
伦巴德又变成了门口的装饰,但是他已经不再甘心。门开了一条缝,他再次把脸对着屋里,突然大胆地说:“我爱你!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米尼亚惊呆了,但是她只用了两秒钟来下这个决心,她轻轻地踮起脚尖,隔着门板从缝隙里亲吻那冰冷的钢盔。
强大的圣女是关不住的,只要她想偷偷地去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城池可以阻挡?他们坠入爱河无法自拔,但是命运却是无法预料。
很快,战争爆发了,教皇应国王的请求开启最终魔法兵器——圣女之怒,当终结魔法炮架上巨马城墙的时候,却惊异地发现圣女已经怀孕了。这场意外事故造成了大量士兵因为力量分布失误而命丧黄泉,巨马城被破,野蛮人挺近北关六城之地,人畜不留。
王室彻底和教会决裂了,但是由于战况才没有撕破脸。教皇想了很多理由搪塞,哈马斯也不是傻瓜,教会的秘密成了尴尬的遮羞布。
时至今日,教皇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想起来仍是锥心地痛。
“是我让他们私奔的,但是那后果却让我难以承担。”教皇想起当年战争的惨状,脸上便都是痛苦的表情,“战争持续到第二年,死的人已经是比过去一百年来加起来都要多。米尼亚和伦巴德不肯再逃避,他们用了最后的手段。他们抓住一个机会接近了野蛮人的主营,伦巴德和他的朋友们拼死抵抗,为米尼亚争取时间。米尼亚用自己的生命向月神忏悔,在没有魔法媒介物的情况下完成了圣女之怒的咒文,将方圆一里大概四万多野蛮人全部杀死,野蛮人的主营变成了平地,他们的王也难逃一死。伦巴德,他的朋友们,一千五百命敢死队员,还有你的母亲,都在那光芒中一起消失了……”
米蕾尼娅缓缓地说:“月神不也是因为爱情而得到了力量吗?为什么却不能体谅呢。”
“嘘……”教皇吃了一惊,“米蕾尼娅,不可以对神不敬。”
光神已死,只有月神在勉强地维系着这个世界,人类千万不能再被月神所抛弃。然而,他也深深地困惑了,米蕾尼娅明显比以前强大了很多倍,如果还能够使用圣女之怒的话,在黑暗降临之前,也许人类能够得到新的转机。
米蕾尼娅却依然愤怒:“如果您真的关心人类,为什么不派兵增援呢!我在幼狮居住的这几天,到处都在传说您和国王之间的不合迁怒于无辜的人民。不要把造成这种后果的责任都推到爸爸妈妈身上!”
“我没有能力。”教皇的回答让米蕾尼娅大吃了一惊,“我的兵力还不够保护这个人类文明的摇篮。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要盖这座白玉圣城的话,你就更清楚为什么圣骑士要有别于教会以外的骑士而存在。野蛮人?相比之下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花招,没有信仰的野蛮人比人类更加容易受到引诱,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人类为敌。虽然伤脑筋,但是哈马斯还有足够的兵力来解决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就算失陷了,失陷些周边蛮荒地区也必失陷以诺要强。”
“难道?”米蕾尼娅突然想到了,顿时脸色发白。
“是的,白玉圣城就是万年前魔神战争的封樱葫在,我要集中力量捍卫这个根基。”教皇回答,“其实我早就知道神诞圣堂凶手的目的,那是一次再成功不过的血祭,我们的时间,顶多只剩下二十天而已。如果我把兵力都投入到野蛮人战场,这里就是可怜的真空了,人类会在瞬间失去更多,城池和文明都将不复存在。”
“米蕾尼娅,你必须做点什么,虽然很艰难,但是我们索雷塔家族,就是月光女神的嫡系后裔,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我们索雷塔家的人才能够使用最高的创造魔法的原因。让生的力量去转化为死,这就是圣女之怒,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