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愣了愣,眼珠不停转动:“你怎么知道?”
“因为人类不吃同类。你是人类,清醒吧。”年特毫不畏惧,直盯着那对深邃的眼睛,那眼睛在暗夜里发出绿宝石一样的朦朦光彩,但仍和人类的眼睛一样,在瞳孔中映照着眼前的人。从这种角度、这个距离,年特清晰地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绿色的,自己的影子。
黑眼犹豫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迷惘:“我会克服那种挑食的毛病的,时间长了你也会习惯。别靠近我!”黑眼扭头朝逼近的狮子族人大吼,西亚夫几个人只好退后了。
“按照人类的习俗——我们接受这次要挟,”西亚夫说,“但是只限于他一个,你不要以为可以控制我们。”
“我要你们干什么。”黑眼回答,“又蠢又笨,而且你们一族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我根本不在乎你们这几个人的死活。还没杀你们是因为我父亲说你还不错,毕竟你跟他学过不少东西。”
年特突然想到问题的关键了,问道:“那么,你是按照白牙的说法要嫁给山洞之王做野蛮人的王后吗?我只是宠物?”
黑眼一呆:“他这么说?不,我只想和你一起生活就满足了,我喜欢你,要得到你,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一个人的。至于大王,那不可能,我们一族为大王效劳几百年了。”
西亚夫解释了一下:“山洞族是很高大的,大概有三米多高,我们族还有几个女人可以,狐狼族体形差太多了,相互交娓会惨死掉。”
“那么也许他就是想你死掉。”年特突然明白了,山洞之王也许是变态的,黑眼很漂亮,很特别,也许对山洞之王有特别的吸引力。
另一方面,狐狼族是母权至上,所以实权在黑眼的母亲手里,但是她的父亲又是直接为山洞之王效劳的大巫祭,从人类的角度来说,他不会喜欢男性被奴役,他会更希望白牙或自己掌权,那样才能完全控制狐狼族。所以,黑眼几乎不会人类魔法,只懂狐狼的技术,而且在族里非常受宠,而白牙却强得可怕,独自奔走。
年特知道黑眼也疑心了,更加抓紧追问:“你和你哥哥白牙的关系到底怎样?”
黑眼露出牙齿咆哮:“我早想为妈妈宰了他!”
年特突然趁机一把抓祝糊的手腕,黑眼愕然,铁爪没有刺下去。年特坐起身用力一翻,将她压倒在地,缓缓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黑眼惊恐地挣扎,年特的力量之大是她所没有料到,她的手腕快要断了,龇牙咧嘴,却再也无法挣脱。年特皱着眉头:“看来我们还是从奴役开始,平衡一下心态。”
※※※
“你的性格真是千变万化,所以我教你比较轻松的生活方式——跟你学的。”
黑眼的铁爪又被没收了,年特绑起她的手牵着脖子走——用马缰,狐狼族的马缰是用结实的牛筋和皮子做的,保证咬不断。
“喜欢吧?”
年特瞧着黑眼的表情,黑眼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弱肉强食觉得理所当然,一声不吭自顾自地走着。
“是不是方法错了?”年特越发没有信心,“我快要落得和野蛮人一样了。”
西亚夫却对此大加赞赏:“对女人本来就该这样。”他们不敢继续停留,连夜赶路,想要回到狮子族的领地。
黑眼面无表情,只是坐在马背上,和以前表情丰富的时候判若两人,竟然有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让年特觉得有些窝心,想必当初他一天到晚瞪着眼的时候,黑眼也是这种感觉。
他们花了一早上的时间跑到山脚下,年特想要给她喂一口水,拉近马匹的时候黑眼突然在他手上咬了一口,露出牙齿对他怒目而视。
年特揉了揉手背,不怒反喜:“很好,有表情比没有好。你还是在乎的,这种滋味不好吧?”
黑眼不肯再说人话,似乎忍耐也到了极限,“嗷嗷”叫个不停,上下乱咬,年特现在穿着铠甲,除了手背任何地方都毫不在乎,得意洋洋地给她咬。黑眼牙齿“嘣”的一声,热泪盈眶,鼻子发酸,撇着嘴想哭,突然从马上掉了下去。
年特吓了一跳,怕马跑起来把她勒死,急忙跳下去伸手扶她,谁知刚一伸手黑眼便立刻咬祝蝴的手不放,眼中都是狡猾的神色,又有几分泼辣的狠劲。
“啊……”年特好不容易挣脱了,手背上又多了一个牙印,流了些血。黑眼的牙齿十分锋利,年特骨头隐隐作痛。一时生气,扬起手来,黑眼一闭眼,他又打不下去。
黑眼睁开眼,突然温柔起来,哼哼唧唧靠过来,似乎想给他舔舔伤口。年特被她折腾得有些糊涂了,怔怔把手伸过去,突然瞥见她的眼中寒光一闪,下颌肌肉正在抖动,连忙缩手,果然黑眼又是“咯嘣”一口,咬空后随即抬起头来忿忿地看着他。
年特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黑眼只是怒视。西亚夫拨马回来了,远远喊着:“干什么呢?我们快走。”看了黑眼一眼,“把她杀了算了。很快会有人追来,这里很危险。”
年特应了一声,拔出宝剑,一把将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