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我正在寝室里上网,和一个叫“美国小姐”、也不知道是哪的妖怪聊天。我们聊得热火朝天,两情相悦,正打算私定终身。
有人敲门。杰哥去开门。
“美国小姐”说了一个关于男人和女人的笑话,引得我哈哈大笑。我忽然想起杰哥,怎么他去开门,老半天了没动静。转头,只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奇怪,难道是来了天仙美眉?天仙美眉再怎么的也不会下凡到我们这个破地方来啊。他接过一封信。看了一下,喊道:“小飞。”
我想什么好事找我,笑嘻嘻站起来,走过去。一看之下,顿时傻掉。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总有3米多高、2米多宽,站在门外,把整个门道都堵住了,他的下巴还在门框上面,我看不到他的脸。我抬着头,使劲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还是上网上迷糊了?
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就简称他为巨人或灯塔吧,说话了:“你就是周小飞?”声若洪钟,吓得我连连点头。
“恩,”巨人或灯塔又说话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想办什么办呀,赶紧点头吧。
巨人或灯塔转身,慢慢走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摆动着巨大的手和脚,往外走。大家都涌到过道里,看着。我真害怕他会卡在楼道口。还好,这个巨人或灯塔会弯腰,走出去了。
马上整个楼道都轰动了,不久,全楼上下都沸腾了。
大家都跑出去看,议论纷纷。
“2米。”
“不止。”
“2米20有的。”
“天哪!”
“2米20不到的吧?”
“至少2米15。”
“肯定学校篮球队的。”
“吃什么长大的呀?”
“小飞,你怎么有这样威猛的朋友?下次,要是有事,我就找你朋友帮忙了。”
“天哪!脚比我的床还长!”
“我们的篮球队那可是厉害,去年得了冠军听说,当然要……”
他们都在议论,一个个兴高采烈,比自己娶了老婆还高兴。
我神情恍惚地坐到床铺上。杰哥过来把手里的信给我。我还没看就已经知道是江小瑛了。
我打开了信,里面有几张彩色纸片。我拿出来,第一张上画着两个脑袋,笑嘻嘻地靠在一起,第二张剩下一个脑袋了,还笑嘻嘻的,第三张还是这个脑袋,不笑了,第四张上有两滴血,第五张上又是两个脑袋,笑嘻嘻地靠在一起。
哟,画得倒是真不错啊,这难道是她画的?不会吧,这个女人还会画画?
杰哥也凑过头来,他尽管是8000度的近视,外加听小骨缺失和脑干钙化,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个脑袋是我:
“咦,小飞,是你呀!”
“废话!难道是你?”
这家伙真的拿过去,在台灯下仔细看了起来。可怜的家伙。
我坐在床上,心绪不宁。他看了半天,推了推眼镜,摇头:
“讨——厌!不——是——我——啦!”
这个可怜的女人腔的家伙,他刚进江大的时候智商还可以,还是当地的高考状元,三年下来就这样了。他本来是一条陕北硬汉,至少也是一老实巴交的男人。哎,都是港台片害的。
他又开始研究那两滴血:
“真的还是假的呀!好好可怕哟!”
我要昏过去了,闭上了眼睛。我宁可被那个巨人打,也不愿听到他说话。
这家伙还在罗嗦:
“咦,小飞,怎么这个大个子还会画画呀?啧啧啧啧,画得还真不错,很像你哩。哟哟哟哟,还有签名哩,呀!奇怪,怎么这么秀气呀?呀!小飞,这是什么文字?希腊文?啧啧啧啧。小飞,快点呀,你来念念呀——。”
我一头撞在墙壁上,结果了自己。
想象中,我一头撞在墙壁上,结果了自己。
他把卡片拿了过来。像一个老太太一样走了过来。
“快念念呀!小飞。恩~~”
我一把夺过卡片,逃出了寝室。
我的心情抑郁。走着走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在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里。林子里有好几对“鸳鸯”,表情都怪怪的。我赶紧加快脚步离开,忽然想起“思想家”。对,去看看他,换换心情。
我走进图书馆的地下室。发现“思想家”的门口坐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女的,正在纳鞋底。
我很诧异。走过去问了两句。那女的说的是混血语言,1/4是普通话,其余的是当地方言,我一点也听不懂。
我看她穿着白大褂,以为是校医院的。可是,我不知道“思想家”有这样一个亲戚。
“你是他……什么人?”我问。
她回答的话很怪,说着说着,忽然脸红了起来。低下头,把针往头发上擦了擦,纳起了鞋底。
我走了出来。想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