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司马琴的住所,龙霄没有直接回到北城门,而是向太子所在的府地走去,通禀之后,便随人来到了大厅,昌明皇太子正与两名将军在说话,或许是昨日小胜一场,又得了许多的马匹,太子的神情也没那么神精兮兮了,面带喜色,似乎是在和这两人商议军情。
见到龙霄进来,昌明皇太子连忙叫人端来了一根独椅让他坐下,笑着道:“龙将军,你昨夜防守北门真是辛苦了,我正在想给你什么封赏哩。”
龙霄摇了摇头道:“末将不想要什么封赏,而只是来向太子殿下讨要一封信。”
昌明皇太子奇道:“信,龙将军,你要什么样的信?”
龙霄道:“一封要安明关守将立即起兵增援镇煞关的信,措辞务必要严厉,要是对方敢有任何违抗,当以叛国投敌罪论处。”
昌明皇太子闻言,却是苦笑道:“这信本王写来倒是容易得紧,但如今敌军把城中围得如铁桶似的水泄不通,又有谁有那么大的本领,能冲出敌营,将这信交到镇守安明关的义烈将军方靖的手中。”
龙霄道:“有一个人或许能行。”
昌明皇太子忙道:“是谁?”
龙霄指了指自己道:“末将不才,愿意去走一趟。”
昌明皇太子摇着头道:“你准备带你的无畏军去么,那可不成,万一敌人再来攻城,北城门的守备怎么办?”
龙霄道:“末将只一人一马,不带任何人去。”
昌明皇太子大吃一惊,望着他好一阵才道:“龙将军,此事你要考虑清楚了,敌人营寨相接,纵深不下十里,你单枪匹马的闯进去,只有死路一条。以本王所见,父皇一定会派援军来的,咱们还是多等等罢,这城中真正能象你这样会打仗的将军可不多,本王实在舍不得你去犯险。”
龙霄暗道:“嘿,你现在倒还明白了自己手下没几个能打仗的将军,只不过省悟得晚了些。”一拱手又道:“太子殿下,咱们的援军迟迟未到,必然有其缘故,若是一味等候,便如缚手待毙一般,要是过几日他们仍然不至,咱们又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席话说中了昌明皇太子的痛处,他愣了半晌,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好罢,龙将军,你既然有此决心,本王也不便再阻拦你,不过你千万要当心啊。”说着叫人端来了笔墨纸砚,在一幅黄锦布上写了一些字,最后分别将太子印与帅印在上面用力一按,递给龙霄道:“龙将军,这军令你拿着,要是真到了安明关见着方靖,若然他敢有所不遵,你可立即当场诛杀,然后取而代之。”
龙霄接过这黄锦军令,也不再多说,拱手而去。
到了北城楼上,龙霄招来了顾子通及魏建业、赵如风、白云道长、马策实四大统领,将自己要独闯敌营,送信求援的事向这几人说了。
他的话刚一落音,便遭到了众人的反对,大家异口同声的劝他打消这个念头,正北方至少有敌人七八万兵力,连营二十余座,要想一个人独闯,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但龙霄的主意已定,断然下了军令,命顾子通总领无畏军大小事务,四大统领从中协助,时刻注视着敌营的动向,若是自己引来援军,便立即去禀报太子,带城中可以战斗的大明官兵全数杀出,给敌人以反包围之势,一举歼灭对方,让大明朝永绝后患。
一切安排完毕,龙霄走到城下,顾子通等人见劝阻无效,只好跟着他默默相送。
龙霄令人牵来了黑煞,想到此次它有可能要与自己一起葬生敌阵,不由大觉抱歉,抱着它的脖子抚摸了好一阵,才吩咐士兵取来七柄方天画戟,一柄持在手中,其余在黑煞的后臀左右各插了三柄,令士兵大开北门,一跃上马,向顾子通等人抱拳一拱,就要疾驰而去。
顾子通等知他此行凶多吉少,想到这少年将军平日里的侠肝义胆、豪爽磊落,今日又为了城中二十万生灵毅然犯险赴难,眼眶中皆是泪水湿润,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深深伏下身子,为他送行。
龙霄见此场景,忽然间想起了一句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心中顿时热血沸腾,他虽然不愿意就此不还,但若是真的力战而死,他自问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父母,人终须一死,便如果死得其所,也可安然入瞑了。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过身子,在黑煞身上一夹,已是扬尘而去。
展蹄之间,已至开阔地带的中段,天煞族的士兵们见到只有龙霄一人手持兵器前来闯营,全都怪笑起来,也不去推那火牛车,队伍一闪,冲出了五十来名手持长枪的骑兵,轰然间向他迎来。
龙霄知道黑煞的厉害,正以为那些骑兵座下的马匹见到了它会纷纷闪避,却不料那些马竟若对黑煞视而不见,很快的便接近了过来,心中不由一愣。却不知这些天煞族的马匹为族中特有之物,竟不在八大马系之中,故而并不畏惧黑煞。
见到已有两名天煞骑兵赶至,龙霄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对准一挥而出,去势快疾,那骑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拦腰砍成两段。另一人已到了龙霄身边,见同伴身死,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