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龙霄找人拿来笔墨纸砚,照顾子通所说的话写了一张纸条并附上再次联系的方法,又令人去叫赵如风来,将大约意思给他说了,要他将信射到敌人的了望台上去。
赵如风将纸条卷绑好在一枝箭上,并将前面的箭尖折断,取下背上的铁胎硬弓,搭箭向一个了望台上瞄准,却一时不见有人。原来这些天来,了望台上的天煞士兵被他射死了不少,不敢再大摇大摆的抛头露面,在高台的木栏内都隐藏得极好,只是不定时的探出头来窥视城中的动静。
好不容易等到一名天煞士兵从木栏中探出头来,赵如风立刻引弦射去,那箭流星赶月般的正中这人的胸口,那人“啊”的叫了一声,习惯性的向后仰倒,没多久,又见人影幌动,那人从木栏中站了起来,对着下面接应的天煞士兵摇旗示意了一阵,跟着就将那枝箭扔下,一名天煞士兵接住了,飞身上马,向军营中疾驰而去。
龙霄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离去,那纸条上约定一个小时后天煞族向此射来回信,也不知对方是否有所反应。
这一个小时似乎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天煞族军营中忽然间冲出了数百名手挽硬弓的骑兵,飞快的向城墙奔来,要到城边,蓦地作扇形状分散,各自引弓向城内射出箭羽,似乎又是劝降书之类,而在龙霄约定联系的城段,只有一名骑兵奔了过来,仰首引弓,一箭射入城内,跟着便转身而回。
龙霄叫一名士兵将那箭拾了过来,果然见上面也绑着一个小纸卷,龙霄一打开,大家凑眼望去,却见上面写着“若有诚意,派要人至我营祥谈。”的字迹。
司马琴见了,首先道:“这些天煞狗贼,好生狡猾,竟要咱们到他的军营里去。”
顾子通道:“敌人有所顾忌,也是正常的反应,只是派去的这人言语中稍有破绽,处境就十分危险,能安然返回的机率便不太大。”
龙霄早就打定了主意,说道:“管他是龙潭虎穴,我都要去闯一闯,好,今晚一入暮,我就到天煞军营去一趟。
顾子通道:“不行,你是无畏军的首领,不能以身犯险,还是我去走一趟好了。”
龙霄微微一笑道:“顾先生,你就别和我争了,论起计谋策略,你比我高得多,在城里的用处自然也要大些。况且论起条件来,一则我是无畏军的首领,若是亲自前去,定会增添几分敌人对咱们的信任,二则我身负武功,万一事情败露后,厮斗起来也多了几分生还的机会。行了,顾先生,你就别和我争啦。”
司马琴见两人争着要去敌营,心中顿时波澜起伏,论起条件来,龙霄的确是不二人选,但她芳心之中却不知怎的十分不愿意他去冒险,甚至可以说极为害怕他陷身敌营,无法再回,但这样的想法此时她又如何说得出口,一时只有沉默不语。
在龙霄的一再坚持之下,顾子通也只好顺从了他的意思,两人又不停的猜测在敌营可能要面对的事乃应对之法,司马琴还是一直没有说话。
等到天黑,天空中月隐星沉,视线甚微,只见得天煞族的军营里灯火如织,灯影下不时可见一群群的士兵在穿梭幌动。
龙霄已整装完毕,就要下城而去,司马琴与顾子通前来送行,两人皆知他此行危险重重,一颗心都是高高的悬着。
龙霄与顾子通说了一阵子话,见司马琴沉着脸不发一言,便向两人一拱手道:“司马大将军、顾先生,你们多多保重了,龙某这就去啦。”
说着这话,已站在了城墙之上,就要施展轻功向下跃去,正在此时,司马琴再也忍不住了,脱口叫了一声道:“龙将军。”
龙霄回过头来,昏?的夜色之中,却见到一双充满着关切与不舍的眼睛。
司马琴凝视着这张英俊的并渐渐成熟起来的脸庞,这段时间来,两人每日都要见上好几面,她己经习惯了这个人的相貌身形与言语举动,睡梦里也不知何时起有了他的影子,过去的厌恶与轻视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想起龙霄与朱芷贞在一起的情景,她心中便是又酸又痛。这样的感觉,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是令她迷茫的,也是令她牵挂的。
司马琴走到他的身边,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半天才轻轻说道:“你自己小心些,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龙霄想不到竟听见她所说出如此温柔的语言,这短短一句话,却让他全身温暖无比,不由对她微微一笑,接着便转过头去,身形一起,直向城下纵落。
这镇煞关城墙的高度与京城差不了多少,落到离地面还有一半的距离时,龙霄施展“仙鹤九变”身子一折,脚已蹬在了城墙上,身子横飞而出,飘舞之间,已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他展开身形向天煞族军营疾奔,没多时便到了军营之前,天煞族的士兵瞧见有人独自前来,号角吹起,军营里立刻便轰然冲上来数十名黑甲骑兵,各持武器,将他团团围住。
龙霄见状,高声呼道:“无畏军首领龙霄依约前来,快通知你们的统帅。”
天煞族虽然有自己的族语,但近百年来,大明朝的语言文化却是天煞族的人从小必修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