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秦江太监似的随在老教授身后,亦步亦趋进入他的办公室。
第一眼,便是几个大木架,上面堆满了坛坛罐罐、尺椽片瓦,人穿梭在其中,便能轻易嗅到缕缕久远之息。与其说这儿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收藏馆实在,在学校内,能享有单人独室的教授,地位肯定不低。
彼此还没坐定,老教授就迫不及待问:“咸阳城内的军队,使用什么样箭头?”看来他是上心了,想考量一下秦江的能耐。
秦江很不想回答,可谁让自己在课堂上,蹩着一口气不服,和老教授辩论呢,既然显露了峥嵘头角,爽也爽过了,自然得接受人家接下来的质问,靠!祸从口出,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瞧这老头一脸饥渴的样子,怪可怜的,好吧,纯学术探讨,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秦江努力回忆的神态,不似想像着图文,更象是追思曾经的所见所闻,老教授不禁生出荒诞感,莫非,他穿越了?
“护城军多配劲弩,射程大概150米,或许是由于咸阳人口密集,为怕误伤的缘故,才使用短弩;箭嘛,是三刃镞,头部较之青铜器,呈反常的粉灰色泽,应该有毒。”秦江心怀敬畏,秦军人人手持犹如单发火绳枪一般的远程武器,一拨箭雨过去,再行冲杀,谁能与之匹敌?!
秦江是照梦境陈述没错,可是如此的详尽,却难免让老教授感到诧愕,仿佛他曾亲临其境一般,但老教授也不得不服气地认同秦江所言,经化验,有些秦尸骸的含铅量高达771,推算两千多年前,肯定要高于这个数值,可以说。秦箭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有毒弹头。
老教授的态度当即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已经从质疑,变成了虚心探讨:“好吧,如果咸阳是埋尸,而不是坑儒,那么。你认为真的坑儒地点,在哪里?”说着,将一张西安临潼的精细地图,推至秦江跟前。
秦江犹豫了,什么解开千古疑案,推动历史脚步,都是扯皮,老子不被逮去实验室,才最为重要。
小狐狸为什么而为难。老狐狸又怎会没有知觉?
“你知道!”老教授目光炯炯。表情隐约激奋。焚书坑儒虽然不是他当下要做地课题。但如此惊人地发现。恐怕没有哪个学者不为之疯狂地。
秦江抽抽脸皮。干干一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忽然才醒悟。不知不觉地。已将自己圈设进了窘境之中。“没那事儿。我瞎蒙地。让您老白乐呵一场。对不住了。”
人精似地老教授。一番察言观色。至此已经了然。一把抓住秦江。脸红颈赤地问:“不!你一定知道!给我说说吧?!”
秦江干脆耍赖:“不知道!”
“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
“最好保守秘密地方法就是不对人透露秘密。”
“还说不知道?!你都表明那是个秘密了!”老教授小孩子似的,点着秦江鼻子哇哇大叫。
“日!绕着绕着,又让你这老头绕回来了!”秦江郁闷不已。
“要不我让学校给你免除学杂费、房租费、伙食费?!”老教授打着商量。
“不稀罕!”秦江头一别,贫贱不移。
老教授求恳道:“我写好地相关论文,所有荣耀和权益全归你!我只想释世人心中的疑惑。”
“老头你烦不烦。”
“我”老教授一咬牙:“我把孙女介绍给你!”
什么?连孙女都卖了。这老头钻究学术的精神,简直是震古烁今。“她也念这学校?”
“西安实验小学六年级。”
“我靠!”秦江落荒而逃。重,一群莺莺燕燕,团团围在大厅茶几处。
“这是秦江刚寄回来的钱。”倪彩柔荑轻送,将一本存折,摊在众女面前。
“哇!!两、两、两亿!”殷妍小脑瓜一阵晕眩,若不是身后的依兰古丽扶着,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但人也已经有点混沌了。只顾喃喃自语:“这能买多少化妆品、名牌时装、奔驰宝马”
“瞧你就这点出息。”说归说,宁婧的举动却与硬气的口吻。极不相附,抖着手捞过存折,瞪大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犹舍不得放下。虽然她贵为韩丰总裁,签署文件所涉及的金钱也不少,可那只是纯粹的数字,而且都是人家韩丰地,这辈子,何曾在存折上见过这么多零。末了,颤着嘴唇道:“他去抢银行了?”
最镇定的就属赵美丽,抢过来凑热闹,看罢,手一扬,将存折飞去一边,表现出相当的视金钱如粪土,当然,若她不傻,肯定要往存折上加盖唇印地。第二个则是倪彩,毕竟钱再多,也无法感受它所带来的魅力,无非吃得好些,衣服不打补丁罢了。
倪彩婉约道:“依兰古丽,想好要做什么了吗?秦江说,会大力资助你。”
依兰古丽颇有骨气:“无功不受禄。”
倪彩恬淡笑笑:“你在鱼儿红帮了他,就是最大的功德,他为人最不愿欠别人的恩情。”
依兰古丽摇摇头:“事出有因必有果,他不在火车上救助我,我也没法在鱼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