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远方,我要寻找传说中的扶桑之土,我要生下他,养大他,让他立下神武功业,让你看看,我未必就不如你!”
天昭美目蕴泪,单薄的身体在波涛颠簸和海风吹拂中备显娇弱,可是那定定望着昭元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韧。昭元怔怔地望着她,只觉那想再劝她的希望,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变小。他慢慢看了看天昭周围,看了看那些对自己几已是形同陌路的长老们,心头实是说不出的悲凉。青光灵官忽然大声道:“主公胸有大志,身负全族前途之重任,绝不可能跟大祭师回去做普通的夫人。大祭师请回!”
昭元呆呆望着她的眼神,呆呆望着所有人的眼神,心头忽然一阵难过:“我怎么这么笨?不错,她肩负全族重任,注定就不可能真正做妻子的。”他痴痴望着天昭,天昭也在痴痴望着他,两个人的心里却都如冰火煎熬般痛苦。昭元咬了咬牙,慢慢对天昭道:“你生我的气,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挽回。可是,我们兄妹一场,终是有缘。你下我心蛊,还望你施解。如若不能施解,还望你时时在我身边,给我些镇痛丸。”
天昭冷冷望着他,泪水一颗颗地滚落,嘶声笑道:“你怕死是不是?你怕死了是不是?我不解,我不解,我偏偏就是不给你解!你来逼我啊,你来杀我啊!我害得你去死,我害得你无法消受她们,你为什么不来迫我杀我?我死也不给你解,我就是要看着你死去!你不信就来啊!你来啊,来啊!”她情绪不知怎地,竟是几近疯狂,这几句话更似是耗尽了她全身的气力。说话之间,她全身都在颤抖着,几乎就要晕倒。
昭元呆呆望着她,她也狠狠望着昭元,两个人的脸色一样的苍白,两个人心灵一样的刺痛,两个人的灵魂一样的悲酸。小时候的亲密无间和嘻笑打闹,后来的深深误解和深情化解,乃至更后来的鱼水之欢和黯然离别,都似乎在一瞬间展现在了二人面前。这所有的一切,就象一个钉满了刚钉的狼牙之棒,正随着海涛的起伏和颠簸,一下下滚刺着二人的心灵。
昭元的心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麻。他忽然指着立在她身边的袁有德,慢慢道:“我有一件事要问,也只需要有一个答案,不论是什么,我都没有怨言。你当初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杀我?你让他把丝巾给我看,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天昭狠狠望着他,冷冷笑道:“你想安心是不是?我就是不告诉你,我就是不告诉你!你永远糊涂去吧!”
昭元眼望着她那纤纤柔弱,但却又极力要在自己面前显示刚强的身躯,鼻中莫名其妙的一酸,想要说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天昭冷冷望着他,眼中泪光闪烁,忽然极快地转过身去掩面奔入舱室,嘶声道:“送客!”
袁有德一挥手,立刻好几排心腹弓箭手整整齐齐排好,齐地躬身道:“大祭师请回。”他们虽并不张弓相向,但意思已极是明白。袁有德朗声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有聚有散,方是人生。暴风雨就要来了,大祭师请回!”
昭元呆呆望着他们,终于拱手道:“各位保重。”说着便如拨马一样一拨鹰身,就要离开。幸好那鹰甚是乖觉,居然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即腾飞上天。沧海之上,已是黑云蜂起,似乎就要将整座天完全吞于黑暗。
琴儿见他回来时神情凄然,道:“她……还是不肯回来?”昭元点了点头,痴痴望着伊丝卡,道:“对不起,我既然劝不回来她,也没有办法去强逼她。我没有办法让你好好活下去,我……”后面的话却已哽咽难辨。
伊丝卡久久望着他,忽道:“你觉得你的毒真的没有解吗?”昭元一怔,道:“什么?”琴儿正色道:“你觉得你的心蛊真的没有解吗?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解呢?”昭元望着她们,见她们一个个都是直直看着自己,似乎自己身上有什么极奇怪的事一样,心下更是奇怪。
霜儿道:“刚才你下去时,我们曾经跟琴姑娘说起过你的心蛊的事。琴姑娘很惊奇,她说她觉得你的心蛊早就解了的,除非是又被人下过一遍。”琴儿慢慢道:“你说你只是被她给了镇痛之丸,可抵半年。可是据我所知,这心蛊镇痛丸的效果最多及得十来天,而且后面再服时效果还会再减。可是你现在……完全没有什么症状啊。”
昭元脑中就如被大锤猛锤一般,惊道:“你说的当真?难道我中的毒早就被解了?还是我根本就没有中蛊?”琴儿正色道:“你确实中了心蛊,那次你发作时我能看得出来。但你的心蛊被解了,却也是事实。看来,你也是那个胎儿的父亲了?”
伊丝卡吃了一惊,道:“他都有孩子了?”昭元满脸涨得通红,正待辨解,琴儿已道:“别急,他色心虽大,色胆却毕竟还小,不然也不会放着你完全不敢动了。我估计他多半是身不由己,才敢如此妄为的。”伊丝卡哼了一声,道:“他倒是隐藏得好深啊。”
琴儿犹豫了一下,脸上升起微微的红晕,慢慢道:“这个也怪不得他。这个心蛊据说很是邪异,本来就是恋人之间用的,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药可以解。好象要……要……长期合体,靠彼此的aì液融会浸润,再辅以特制药物,才能两相解毒。天昭估计也是太爱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