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盯着莲伽叶,昭元尖锐的讽刺直直刺入莲伽叶之耳,可是她竟然没有立刻将昭元撕成两截。孔任飞身跃至身边,看了一眼,顿时也是面色大变,颤声道:“莫非他是……”
莲伽叶面色其冷逾冰,忽然一把将昭元狠狠掼在冰雪之中,疯狂笑道:“景子职啊景子职,你好深的心机,竟然骗了我们整整二十年!”孔任全身颤抖,热泪如洪水般疯狂奔泻,指着昭元道:“你……你竟然是……”
昭元一见孔任居然也是如此情状,心头突然间似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狞笑着袭来,就象是要在一刹那间,用最可怕的回答来揭示自己一生的痛苦、扭曲和困惑。尽管他还不知道孔任想说什么,可是他却已潜意识地觉得,那必是自己无可承受之痛,更是一种无法否认之悲。
昭元全身都莫名其妙地开始了阵阵抽搐,似乎自己那二十年才苦心建立、更苦心适应的精神支柱,立刻就要挟着自己的全部身心轰然倒下,自己的一切都将永远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迷茫彻底吞没,再也不剩下什么。自己胸前到底有什么?除了数不清的大小伤口外,还有什么?难道就是小时候胡闹时,被天昭威胁着要弄对称的那两个一圆一弯的小小肉痕?
昭元死死压住心头恐惧,鼓起最大勇气,颤声道:“我……是谁……究竟是谁?”莲伽叶哈哈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一辈子糊涂罢!景子职啊景子职,你真是够狠!我们被你这样的人耍了二十年,可还真是一点也不冤!”昭元全身热血狂涌,只觉头脑都快要炸开,怒道:“你说,你说!你说,我究竟是谁的儿子?”
莲伽叶身体摇摇欲坠,冷冷看着那鼎,痴了般地嘿嘿冷笑:“这鼎?这鼎?哈哈,如此的歹毒,居然也能被它掩盖二十年?”昭元怒道:“我们轻于鸿毛,但这鼎却是古圣先民之心血,永远都是重逾泰山!”莲伽叶忽然嘶声狂笑道:“红尘是什么?哈哈,这就是红尘,这就是红尘之人心!红尘就是颠倒,红尘就是无耻,红尘就是歹毒,红尘就是污染一切!红尘从头到脚根本就是错乱,一切不该拥有的人却偏偏拥有一切,一切真正高尚的东西都不容于它,那么我还想去要求它做什么?我还活着做什么?还没看够它的丑恶么?”
她忽然双臂贴身,全身一振,一片惊呼声中,她已如一朵冰雪莲华一样,一头朝那鼎身正中狠命撞去。那鼎是数千斤铜铁重物,加之铸造精良,上次她们用仙锤有意想敲碎都未能成功,岂会被这血肉之撞毁坏?她这一下肉身之撞,人人都看得出来,根本不是想要毁鼎,而是想要自杀。
孔任惊叫道:“不要!”不顾一切地纵身横跃,要抢在她前面触鼎,给她当肉垫。不料莲伽叶突然挥手一拂,孔任身形顿被拂得一偏,全身立刻滚倒于在地,竟然没能再爬起来。莲伽叶呆呆立在他面前,凄然望了望他,慢慢转头,就要朝那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