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岸藏好,悉达多道:“二位壮士相救,实在感激不尽。不知二位何名?可知我等师尊燃灯长老之下落?”那降龙尊者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自然也无需告知姓名。燃灯长老地位极尊,又从来不预权柄,想来不会有大危险。”
众人见他不肯回答,也不好勉强。那降龙尊者忽道:“各位既然已经脱险,却不知有何打算?孔雀明王向来多疑,兼又心怀壮志,要并吞列国,不久定会再想法察看。大家如果依然聚集在这一带,目标过大,容易被他查着。此地绝不可久留。”
众人听他说起要并吞列国之语,都是心中一凛:“看来有此猜测者不在少数。”弥勒道:“我今武功已失,若要回复却需时日。我想回摩揭陀国,去找旧日之友相助,顺便也告知他们早为防范。”悉达多也道:“不错。戒日国虽然并不与之相邻,但亦不可无备。”
降龙尊者目光炯炯,望向天龙八部:“你们呢?莫非还想留在这里?”帝释天苦笑道:“我们已是废物,国主要置我们于死地,大梵天也没对我们安什么好心。这里还有什么可留的?”大龙天道:“我看不如便回我们之部算了,好过在此成为他们的棋子玩物。”
夜叉道:“不错,我们各部虽然不大,却也是能人辈出,何必居住于人下?况且孔雀明王既有并吞之志,只怕也有图我们之想。我们与弥勒之国很近,不如我们就与弥勒顺路一程,集合周围诸国一起小心防范。我五弟族中有鸟使善飞,可通声气。待安定下来,那时我们便可再通声气,共商大计。”说着悄悄传了与鸟使的联系之法,说半年之内应该不变。
降龙尊者见众人都说了去处,转过头来望向昭元。那个精力就象要炸出来的同伴,也已停止了给昭元推血过宫。昭元道:“我当……想留在这里,寻访我那几位朋友。”那一直不说话的降龙尊者二弟忽道:“甚么朋友?这里现在危机四伏,你若是再留此地,我们救得了你这一次,却是救不了你下一次。”昭元道:“我自会小心,不会莽撞行事。他们不是我结义兄长,便是我……之亲人,在此地都是举目无亲。他们失手被擒,我若不救,谁去救他们?”
昭元说到这里,忽然脑中又是一动,脱口道:“你们二位既然救了我们,可否愿跟去救……”那降龙尊者截口道:“我们救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要救你兄弟却非如此容易。我们帮忙只到此为止,就此告辞。日后若是有缘分,自然便再见。”说罢朝众人一拱手,径直拉了他二弟便去了。
悉达多道:“三弟,你一人在此,实在也难救得了他们。不如先跟我回去,我们再从长计议。”昭元道:“我们此番逃脱,那孔雀明王自然更是恼怒。往好里说,可能只是看管更紧一些;可往坏里说,只怕立刻便会想入宫杀掉他们。现在梵天离宫无人能主持大局,他简直就是横冲直撞,若要杀他们,绝无人能喝止。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不尽力去救?你放心,我也不会莽撞行事。我只尽力便是,不会轻易搭自己性命进去的。”悉达多道:“可你这样无济于事……”
昭元摇了摇手,道:“现在我们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武功都未恢复,若是仍聚在一起,定易一鼓遭擒。因此,今日我们一定要分开。谅来那孔雀明王纵然擒到了我们中一二人,只要他不能全数擒住我们,那么他之阴谋便不那么容易得逞。大家各自保重乃是最重要之事,我自会照顾自己。日后若有机缘,自然便会相见。”说着朝众人一拱手,道:“大师兄二师兄,各位,此地依然危险,不可久留。小弟先行告辞,各位保重。”
众人见他神色出奇的坚决,知他其实是预感不祥,想要留在此地尽尽人事,渡过这最后的时光,碰碰最后的机会,劝之无用。当下众人都是团团一礼,各自而别。
昭元不敢走大路,只循小路而行,行不多时便见一岔路之口。那岔道一边有一标牌,上书“前五里为吠托镇,后十里为梵天离宫”,另外一条却是毫无标识。昭元徘徊一阵,忽然一咬牙,取了些青草土泥,搓出草汁涂在面上,整了整衣服,朝那通往梵天离宫之路行去。
不料他才一举步,忽然旁边一阵悉索之声。昭元一句“谁”几乎便要脱口而出,忽然警觉,立刻钻入一旁长草中伏下观望。可是前面只是草丛晃动,却全无人影。过了良久,昭元才小心翼翼地要探头而起,却忽听背后一个声音道:“你如此迫不及待要去救他们么?”
昭元一惊,连忙回头,却见正是降龙尊者二人,原来他们已不知何时悄然立在了自己身后。昭元定了定神,道:“不错。不过不必担心,在下不会去莽撞的。二位何以去而复返?”那降龙尊者目光闪动,忽道:“你跟我们来。我们近日观察,或许有些线索。”
昭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道:“你们答应了?”降龙尊者道:“不是答应,而是见你可怜,便略略帮你一忙。我们只是指点其所在,具体如何办,却要靠你自己。这位是我二弟,人称伏虎尊者,力能独敌三虎。”那伏虎尊者朝昭元微微点头,算是见礼。
昭元心道:“他想来乃是四海为家的侠士一类,不肯受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