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想到这里,便上前答话道:“二位好啊。紧那罗和乾达婆的伤势怎么样了?”那大龙天冷笑道:“不用操心,一时半会还还死不了。”帝释天则颜色稍和,迟疑了一下才道:“他们两个内伤甚重,生命虽无危险,但伤势却一时间也好不了。”大龙天接口冷笑道:“他来问此,不过是猫哭耗子,大哥何必跟他们浪费唇舌?喂,小子,恭喜你成了燃灯弟子了。不过这里可是宫中禁地,你们两位难道连燃灯长老的告诫也不听么?”
昭元看他们神色,知紧那罗和乾达婆的伤势不但没有起色,可能还曾有反复,是以他们才对自己如此痛恨。他心下微感过意不去,便道:“既然是在下伤他们的,在下也粗通医药,不如就让在下去替他们看看如何?”那大龙天转头过去不理。帝释天似乎稍有所动,但终于还是道:“不劳你费心了。他们虽然没怎么好,但想来我们还可对付过来。”
悉达多看了看几人情景,忽然上前道:“我这师弟对于失手打伤贵友,心中很有些过意不去。他这次过来是想看看有无帮助解救之法,以求稍减愧疚之心,实在是别无他意。”
悉达多来此时间已久,宫中人对他品性早知。他平日事无巨细,只要是有所不对,往往就据直而说,也不管是不是自己能管得到的。争执不下时,有时连大梵天也惊动起来,他却依然坚持。而大梵天心烦之余,居然也常常答应他的要求。
众人知悉达多品性,虽然暗笑他迂腐,却也知他乃是直性之人,但凡所说,绝无虚妄。现在他既然这么说,二人虽对昭元仍是耿耿于怀,但已是相信昭元确实是别无他意。
大龙天脸上神色稍和,恨恨道:“刚刚发现内伤又重了。连大梵天也说武功很难全复,你还要怎么解救?”昭元一惊。要知以他们这等自负高手来说,武功若是失去,那简直是比直接被杀死还要痛苦十倍。若是他二人真的武功失去,那么自己和天龙八部之间这一场普通的争斗,势必要变成极深之仇怨。自己虽然不怕他们,但彼此本来并无大恨,又想仰仗他们,何必结此大仇?当下昭元忙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更要去看看了。或许还有万一之望呢?”
帝释天沉吟一下,忽道:“那你们跟我来。”大龙天道:“大哥!……”帝释天道:“最多是个不行,死马也可当活马医。”昭元紧随其后拐入大殿之侧一座偏殿中,只见其内二人静卧,夜叉、阿修罗等都环坐床前。众人见昭元进来,各各都有悲愤之色。
昭元装作没看见,直前望去,紧那罗和乾达婆二人都是面色苍白,静卧不动。紧那罗尚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乾达婆却是双目紧闭,脸色白得便如死人一般,全无血色。
昭元左右手握住他二人腕脉,但觉二人之脉象皆甚是微弱。显然,他们虽然性命无碍,但内息之象已如常人,功力已似是不见。但再多把一会,偶尔之下,却又能有几下强音,似乎也说明其内功并未全失。
昭元想了想,更是不解。自己当日用狮子吼压制天龙八部魔音魔舞,虽然取胜,但自己实在也已快油尽灯枯了。后来自己乃是全力以赴,先顾一时,这才一把先行震住了拉玛和哈奴曼二人。若非那一把使得他二人以为自己功力未有大损,只怕不到大梵天出手,他二人任何一人便可轻易擒了自己。再到后来大梵天亲自出手时,自己更是全无抵抗之力,数招之内便已被擒,功力实已所剩无几。
要真正论内力的损耗程度,自己只怕比紧那罗和乾达婆还要重些。可是何以自己并未这样?而且他们本来伤势已定了些的,现在怎么又如此反复?难道是大梵天爱才心切,在给自己禁制时,也及时帮了自己一把,这才抑制了其后的伤势发作?
昭元想来想去,实在觉得此事乃是匪夷所思,无可确信。但眼前这二人却也的确是伤势甚重,那可不是假的。昭元想了想,道:“他二人脉息虽弱,但也偶有强音,显然武功并未全废。可惜的是,我现在身受禁制,无可聚功助力。否则的话,我可助他强音一试,或许能冲开伤堵脉息也说不定。”
他说完之后,却觉周围气氛非常,再一转头,却见大龙天等都是面露鄙视之色。大拢天冷笑道:“原来你救人是假,拐着弯要我们帮你解除禁制是真!嘿嘿,可惜大爷我们不会解禁,而且便是会,也绝不帮你们这种人!”他神情激动,便连悉达多也一起给恨上了,说话已是全无客气。
昭元大是后悔,知道自己感慨之语引他们怀疑,反而导致误会更深。他眼见对方成见已深,知道此时再怎么说也无法让他们相信,只得道:“在下所说,确是实言。各位不信,在下只有日后另觅机缘了。告辞。”连忙拉住悉达多退出,后面已是一片骂声不绝。
二人快步离开,昭元垂头丧气道:“本来好心,却反而被我一句话弄糟了。这下只怕一点消息也探之不到了。”悉达多道:“好心引起误会,乃是常有的事,倒也不必太过自责。只是我们这样一来,他们正在气头上,若在宫中想遇,定然更增他们气愤。看来还真是我们走的时候了。那误会么,日后且等大梵天回来再做处理。”
昭元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