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可疑了。若是我用方才你们的问话来怀疑你们,却不知你们怎样回答才好?对了,这人会不会是我先派到你们身边来卧底的?”依维干等脸上都甚是尴尬。莫西干对阿曼怒喝道:“快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阿曼挣扎了几下,忽然口中留出黑血,身体虽然还在抽搐,却已显然无救。支奴干道:“他居然能混身到我们身边当这么久的随从,此事实是非同小可。”转头看了看兄弟,见他们二人脸上也深有忧色。再看昭元,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踪影。
次日一早,昭元打好包袱,又将那大祭服细细补好,便朝月氏老王之处而行。他心头已打定主意,把这一切当面交还于他,自己拍手而行,那便再无牵挂。不料他才行了几步,便见前面王宫前一群人马,远远望去竟还觉得有些眼熟。等再一看,只觉有的人的皮肤似乎微带紫色黑色,弓箭也与本地有所不同,反而与自己那日初出神陵时,所见到的那群杀死妇女的骑者甚为相象。
昭元心中奇怪:“按照鬼方单于的说法,以及我的观察,那些妇女肯定是月氏人无疑。他们相杀,应是世仇才对,怎么又来这里?难道是又要通好了?”待到进了王宫,却见那月氏老王正与几个人在对谈,气氛也甚是凝重。昭元心中暗自戒备。那些人见有人来到,都住口不言。
那老王本来也是满脸怒色,见昭元来到,忙站起身来道:“是公子来了。公子不是外人,你们但说无妨。”昭元冷冷道:“不不不,千万不要。我本来便是外人,现在更是外人了。在下今天来此,是向大王辞行的。”
那老王甚是奇怪,道:“公子何以忽然说要走?莫非我等怠慢了公子?是不是我等今天脸有怒容,公子以为是针对公子?公子万莫误会,我今天乃是为我族人被鬼方人所杀之事而怒。”昭元想起昨夜经历,知自己若是想替他们化解,反而易被他们看作奸细。再说了,这百年世仇,又岂是能说解便解的?当下他便依然道:“贵部待在下甚是热情,决无怠慢之处。只是在下行程紧凑,再也不能拖了。就此告辞各位,还望珍重。”
他说罢便转身欲行,却听账后忽然传来莫西干的声音:“公子不是还要留下来调解纠纷的么?现在正有与此相关的事,怎么能现在就走呢?”他声音甚是平和,听不出是真心挽留,还是语带威胁讽刺。昭元抬眼看处,只见莫西干左肋处缠着绷带,正在两个兄弟的搀扶下走进来。昭元冷冷道:“三位莫非还嫌昨天晚上打架没打够,还想再来对在下查上一查?”
那老王惊道:“昨天晚上?你的伤……”莫西干道:“父王,公子,昨天晚上我们确实有错在先,难怪公子生气,在这里我们先向公子陪罪。这伤也不是公子给我留的。”说着朝昭元揖了一揖,续道:“公子所遇实在太奇,而且又似有调和之志,怎么能这么早就走?此次既有朋友来此,乃是难得的机会,正好大家一起说个明白。便要走,又何必急这一时?”
昭元道:“是否明白,那是你们之事,于我却是无关。”说着便又扭头欲行。支奴干急道:“今天有朋友来说,个把月前我们有一小部过昌吉绿洲时,被鬼方截杀……”昭元一听“月前”和“昌吉绿洲”几个字,心头一震,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只听支奴干续道:“……男丁妇女均全死,后来这些朋友是经由鬼方中的密探才得知。昨晚公子也曾说起一件类似之事,但却又与此似有不同,因此我们想请公子澄清一下,这是两件事还是同一件事?”
昭元转身看了看那些人,见他们紫黑色皮肤居多,对自己均极不友善。昭元越看,就越觉得象是那天自己初从神陵出来,所看见的那群杀之人的同伙,心中甚奇:“他们一个月才杀了月氏人,这么快就成了好朋友了?这也太快了吧?”但又想:“管他们怎么样,只要不相信我,我又能干什么?况且敌国间通好也是常事。”当下他冷冷道:“我说的都是假的,三王子有兴趣,何不自己去查?我告辞了。”举步又行。
依维干道:“我等不是不相信公子,只是我们推算,这些世交们所言似与公子所言是同一事,但又似乎不是,是以觉得有所蹊跷。昨夜我们想了一整夜,深觉公子所言未必没有道理。公子神功无敌,真的要走,我们确实也是拦不住。只是我们很想弄清事实,这事实实可说是关系到万千性命。公子即使是对我们三人有隙,也还请念在两国万千生灵份上暂留几天,助我们查清此事。”说着又是深深一揖。
昭元听莫西干等人一再说到“万千生灵”,又见他似乎并非讽刺,心中微有所动。他回头望向那些来访者,见他们都是对自己极是疑忌,而且隐隐竟有惊慌之意,心下犯疑:“难道他们是来撒谎的?”
那领头之人被他看得有些坐不住,忽然喝道:“你是什么人?盯着我们看什么看?”话未说完便听月氏王怒道:“这是本族摄位大祭师,你虽然为贵客,却也不可如此无礼!”那人一惊,连忙低下头来不再说话,神态甚是惶恐。
昭元一听这人说话音调,便更觉其是与当日那些围杀月氏人一路。他心下已越来越奇,便对莫西干道:“不妨。我本是一行人,尊位只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