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肯说?”昭元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今晚只用心守门便是,又何必来多烦我?”说着一拂衣袖,转身便朝城内行去。
依维干喝道:“身居重位,敢不尽职!巡夜守夜,所巡所守的就是这等怀疑!你今天若是不说出以自明,我等实在难释所疑。为慎重所见,只好先请你去城中,在我们三个的府邸中盘恒一宿。”昭元头也不回,冷笑道:“且看看你们是否能困得住我?”
话未说完,便听“嗖”的一声,一箭飞来。昭元侧耳听风,知这一箭乃是朝自己旁边射来,乃是警告自己,当下毫不闪避,仍是径直前行。只听身后三声暴喝:“得罪了!”三支箭齐齐射来,其风猛烈,似比当日逼他入墓之时更是猛烈,而且还象是彼此配合、有如招法一般。显然,他们已通过上次与昭元的对敌,研习过某种专门对付他的办法。
但昭元毕竟也同样体验和研习过,知道他们的弓箭之长处短处。因此,这三箭虽然迫得他不得不反身拨开,但身体倒转之际,却仍是在不住向城内后退,居然还很轻松。莫西干等见他甚是悠闲,心头各各也有怒意,忽然大喝一声“三位一体”,三支箭并排发出,在空中极近处忽然互相一撞一弹,突地改变方向,直朝昭元冲了过来。
昭元一惊,险些被这所乘,只得身体陡然纵起,这才狼狈闪过。但现在他正穿着大祭之服,松松跨跨拖带甚多,身体虽然避过,左手大祭师袍服之袖却被三箭同时斜划着穿过。只听扑的一声,半只衣袖凭空掉落,断裂处就如专门用剪刀裁开的一样。
昭元还未及停身,那边便又已是一声大喝“分合有致”。其三箭中两箭先到,后面一箭却忽然将先来二箭中的一箭劈开,朝两旁微斜散射。昭元没有见过这些,虽已有了防备,但躲得依然很是凶险。
莫西干等人面无表情,呼喊着一箭箭射来,毫不停息。那箭或有声,或无声,每每能在空中互触而变象,但触后却始终能保持先前的凌厉来势。饶是昭元身具神功,在这等神箭配合之下,也依然很有些左支右拙。
昭元甚为惊忙恼怒,但熬过几十招之后,终于还是渐渐觉出些规律,应付也略为自如起来。本来他久居中原,又在墓中见那大祭师感叹近身之术失传,心中已先有了先入之见,觉得只有近身武功才算得是真正武功,远射之术只有远距离大军相搏时才能显现优势。可这三兄弟一箭箭发来,便如一人六臂一般,虽只三人,应付起来却跟要力敌几十百把人一样吃力。自己身具神功尚且如此,若是那些普通高手来,还要是一个一个死无葬身之地?他心念动际,便又存了细看他们箭招之心,心中反而担心他们箭支早早用尽。
昭元心神已定,自然心力全上。又看了几招之后,他已觉得这些箭来势虽又急又乱,空中还能籍碰撞拐弯,但朝己飞来时却总是遵循某种灵动之意。他又想了想,忽然觉得此意似是与先前自己与龙儿互搏时,龙儿的身形有共通之处。昭元领悟到了这一层,便以自己当日躲避龙儿缠身之术来对付这些箭。虽然一开始并不纯熟,甚至还迭遇险境、好几次不得不接箭解危,但几次之后,他便已越来越得心应手。
那三兄弟见他居然始终没有力竭之象,忽地凝箭不发。昭元笑道:“莫非箭要用尽了?”忽然返身后退,身体滴溜溜贴着地面一滑,将近处那些射在地上的箭全都拔了起来,同时袍袖一挥,那些箭便朝那三兄弟飞了过去。
昭元本意乃是送箭而非伤敌,因此这些箭虽有百余支,但却只取三个方向,便只如三支一般。同时,其去势也并不快,料想那三兄弟只需身体微侧,便即躲过甚至接住。不料黑暗中他似听得身侧有一声轻响,立刻大叫一声“不好!”急忙飞身便接。但这却已来之不及,只打飞了其中两支箭。只听莫西干“呀”的一声大叫,已然中箭,却是咬牙端坐马上不倒;另外两人却是安然避过。昭元回头一望,只见城边一座土房上人影一闪即没。
支奴干怒叫道:“是谁敢伤我大哥?”嗖的一箭射去。但那人已早矮身,此箭自然无法射中。昭元纵身跃上那土房之顶,见那人正矮身狂奔,当即几步赶上,一指戳出。那人顿时砰然倒地,昭元一脚将他踢了下来。依维干反身落马,一脚踏住了他,撕开他的蒙面,怒道:“阿曼,竟然是你!”阿曼喘气道:“小人确实是照三位殿下之意在上面守护,方才乃是偏了准头……”支奴干喝道:“胡说!你这箭明明是朝我们射过来的,你还狡辩?再说我们不过是叫你在万一情形有变,我们不敌时,回去报信,哪有要你射箭的?”
原来这三兄弟对昭元起了疑心,跟踪之下便想问话,但又担心他真是贼人,动起手来自己三人便未必能敌得过。因此,三人便叫一随从隐在城头,万一自己等不利便回去报告,好让城中人有些防备。不料这人却乘昭元撒箭之机,想要这三兄弟之命,同时还能将责任栽至昭元身上。这计本来极好,可惜却被昭元拨落了两支。同时,昭元又一声大喝,导致莫西干以为昭元是要袭击自己,身体微偏,从而只中箭而未伤要害。
此中道理昭元已猜了个大概,哈哈笑道:“如此说来,你们三人的行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