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兴趣,想看看与先前所描述的有多大差别,便也点了点头。
众人上马欲行,昭元忽然想起一事,回头望了一望。他见龙儿已没入陵中,金银二驼也已自行离去,便道:“这神龙乃是护陵神物,需日日摄食本地野兽。今后你们不可来此处太多,免得惊扰了兽群,致神龙忍饥。”
老国王道:“那是自然。这神陵年代久远,我们平日是不来的。现在既然知有神蛇守陵,日后我等不来则已,一来自然便会抬上三牲相祭,绝不敢让神蛇挨饥。若是有公子主祭,那便更好了。”昭元听他又说起要自己当大祭之事,只得笑而不言。
回程却快了许多,不过两天一夜便已到了那座大城之中。昭元见这大城建筑得甚是宏伟,而且其内的街道民居、大体形制,确实也能找出塞内诸国民宅之影,心下自是越发感慨,觉得那墓中大祭师说的彼此源流非虚。只是城池虽大,城内人却不甚多,远无洛阳等大市上熙熙攘攘之景象。昭元心道:“这绿洲广大,方圆好几百里,堪比周室自有之土。其虽然略显贫瘠,却也不至于只养这么少人。难道这绿洲并不是都归他们管?”
到得宫中,自那老王以下,人人对他甚为恭敬,只是那三兄弟似还对他有些疑虑。这一路来,昭元已知这三兄弟是一母同胞,都是那老王中年所得之子。他们的大哥已人至中年,早就是此国储君,经常率兵出外打仗;他们则多在老王身边听用。至于他们的名字,则都是取自当年本部尚在极东之土时,各个部落的勇士之名。
昭元自己曾被这三人逼得甚是窘迫,对他们的武功和彼此配合早已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再说了。自己暗焦弓箭之威,虽然惊倒了一片人,可这三人却仍毫不畏惧,其气度之稳也是令人不能小看。因此,虽然他们三人对昭元并无多少恭敬之意,昭元却还是对他三人印象都甚好。
宫中数日,那老王日日旁敲侧击正位之事,昭元只是不肯应承。那老王无奈,只得多拉家常。昭元想起自己不日便行,既然到了神陵一场,也算是那位大祭师隔代传人。那位隔代之师既然念念不忘祖宗传承之事,自己总也该尽一份心力。于是昭元便有意将自己所记之文经武经,全数背将出来。同时,他还应老王之请,选中了宫内几十块大石头,运指如飞,日夜刻写。如此不过数日,他已是将那些字句,连同自己所悟所注,都刻上了石板。
这部书其实早在神宫中便已有藏,只不过因为渐渐不为人所重视,已是颇有失散残缺。那老王自也知道即使他写下来,自己等人还是用不上,因此他特意说黄玉坚硬,足传万世,要昭元在其上刻写,其实就是想增加难度,让他刻写变慢。再说文意难辨,到时候可以随时指着什么向昭元请教,便可令他久居此地。
不料昭元很明白他的想法,却是一心想让这些人尽量明白,自己好省些事。他既神功在身,运指入飞,并不费太多气力。日夜开工之下,不上几天,昭元便已将那原文、译文,以及自己之所悟一一对照,全数刻了下来。
那老王看了之后,自然很是欣喜:不管如何,终于可以再窥先世传承之全豹,正数百年来所传之谬。但他见昭元特意刻写得如此明白,如此迅速,也是有些暗自忧心,知昭元定然是存了不日将行之志,自己只怕最终还是难以劝得动他。
那老王无奈之下,忽然想起自己若能趁昭元还在此地之时,将这三百多年来无法举行的大祭之礼完成,那么自己这一生也就可以流芳百世了。他想到这里,便道:“公子远行之志甚坚,我等也不好阻拦。只是公子怎么说也还是先大祭师之传人,不知能否就在此一时日之内,暂摄大祭师尊位,为我族重续千年之礼?礼成之后,自然不敢再行勉强。”
昭元暗想:“只要不被长期拘束,那么我略代一代,似也可行。”便道:“这个自然可以。我虽然并未真正拜师,但先大祭师有隔代授艺之德,亦有师徒之份。于情于理,只要大祭有需要,在下自然是无所不从。只是怕在下礼仪不熟,有伤传统。”
老王道:“公子肯予应承,已是本部万千之喜。至于礼仪,倒在其次。我想先人在天之灵最看重的,当是我等念祖传祖之心,以及能传承祖宗之艺的本事。既然能由身兼足够神示,称得上是相称的人来主持,先人肯定会很欣慰的。我且先去请诸祭师,请他们给公子讲解一些本地祭礼常识,以及先前所传之大祭之礼。同时,也可去备办些法器。”
昭元甚是赞成,便道:“如此甚好。我乃后辈,似当先去拜见那些祭师。劳动他们来见我,怕是有不尊老之嫌。”那老王道:“公子如此谦逊有礼,我部实是有福。”昭元问明祭司神宫所在,便径直去了。
那些祭司久已听说本部中迎来一位年轻人,而且大王有意尊其于虚悬数百年的大祭师尊位,大都心有不服之意。只是各位祭师碍于国王颜面,不好直接反驳,便只好在初次朝中,与昭元见面后便不再去拜访昭元,以示冷遇。但后来他们越来越觉大王之意甚坚,每次都说神示充足,而且要命的是,自己等实在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理由来。
其实他们不甚乐意,倒也不是因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