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看了一气,见无甚可看,便又纵身跃下。他反正无聊,闷了一气,忽然想起墓前石碑与中原的比较起来,似乎似是而非,而且其上也似乎有一些文字痕迹。他心下一动,便取了一根燃烧正旺的胡杨枝,选了最近一块石碑细细观看。
然而他方一低头,忽听“嗖”地一声,一支响箭从自己面前飞来。昭元一惊,微微侧身避过,急忙回首,却见黑暗中现出一人,身背箭袋,跃马持弓,正怒目向自己瞪过来。方才这一箭虽然来势极快,力道也极大,可说远甚于一般大漠勇士。但其发箭之时声音甚响,显然是发箭之人并非是想暗杀他,更多的乃是警告之意。昭元正待问话,那人却已喝道:“你是何人?何以深夜来我月氏神陵?”
昭元心头一动:“这不正是那日在大祭师陵外,吆喝射杀盗墓贼的人么?”但这话却是不敢出口,只是拱手道:“在下乃是行路之人,因为……因为行路有失,是以迷路到此。还望阁下指点路径。”
他话未说完,那人便已面露轻蔑之色,怒道:“你想骗哪个?你一人独行大漠,眼见前面一条大路不走,却居然深夜深入我神陵腹地?我月氏声威远震,便是普通行路商旅,也都知道这神陵只可远观,若非祭祀时节,绝对不许擅自踏入一步。你这分明是扯谎!你可知道我月氏勇士,最鄙视的便是口是心非之人?快说,你来此是不是盗墓?”
昭元未及搭话,右侧忽又是一箭飞来,来势也极是凌厉。但昭元既已有备,伸手之际便即接住。这时右面跳出二人,都跟先前那人一般的装束。其中一人见昭元伸手接住了他箭,脸上微现异色,喝道:“还真有点本事?”
昭元道:“在下确实是行路之人,只是……”那人冷笑着喝道:“只是甚么?只是想来盗墓?”昭元想起自己来此确实是让人生疑,即使说出是因为跟踪别人来,也肯定是难以让人相信,不免犹豫该如何说起。那第三人见他犹犹豫豫,也脸露鄙夷之色,弯弓搭箭道:“大哥,别跟他说什么了。他若没点本事,也不敢来冒犯神陵。只是他虽有点本事,但既碰上了我们,那便还是死无葬身之地!”说着便弯弓作势欲射。
那先一人点头道:“不错。此人言辞闪烁,显然是言不由衷,肯定有见不得人的阴谋。我本来还不甚相信那些人所言,但适才见他竟然敢跃上神陵之顶,那是对祭师极度不敬了。单凭这一点,便已是该死,更何况他还低头细究圣碑,鬼鬼祟祟的,那不是想盗犯神陵是什么?”那第二个射箭的人也道:“不错。大哥,三弟,神箭除魔!”
昭元正要分辨,那三兄弟已是一人一箭弯弓射来,便如一人所发一般。这次三箭来时,却是毫无声响,而且来势更是倍疾于先前,箭尾之处雉羽竟然也丝毫不颤。昭元知此次三箭都是力量非凡,心下不由得赞道:“好箭法!”
昭元先已曾轻易避开过一支响箭,同时又不愿跟他们结仇,便不想尝试硬接反掷。这下他见自己身上中下三路皆被笼罩,忙一矮身,避开上面两箭,同时一挥腰中短刀,将第三箭拨开。不料那三弟所发的第三箭之力甚劲,这一拨竟然只是略略拨开了其势。那箭嘶地一声贴着昭元左腿飞过,所过处裤腿撕裂,竟然还有一种丝丝麻感。那箭去势不衰,竟将昭元之马射个对穿,扎在了后面之墓土上,箭身直没至柄。
那三人见一次不中,毫不惊慌。他们瞬间便已并到了一处,一声断喝“天羽卫道”,又是三箭飞来。这三箭却是尖利的嘶嘶之声大作,听在耳中便如耳膜都要被刺破一般。昭元滚落之势未停,便又见是三箭过来,而且分别直指向自己正横向翻滚的身躯左中右三处。昭元大惊之下,无可躲藏,猛然一手撑地,身体急转,已将头朝向了那三箭来势。只听嘶地一声大响,两箭已贴着他胸前胸后飞过。三箭劲风刚劲,竟还令昭元微有呼吸窒感。
三兄弟见他又险险躲过,更不停留,口中一声声“惊虹贯日”“苍龙搏命”“神鹰探爪”,手上则一蓬蓬箭雨射将过来。他们配合极是默契,便如一个长了三头六臂的暗器高手一般,每一下出手都方位不同,但是每一下出售却又逼得昭元几乎无可逃避。可以说,他们虽仅三个人,可威胁却不啻千军万马。尤其是“气吞九日”、“万箭如一”等几式,更是每人都同时发出三箭,且先后方位都是恰到好处,无不是将敌人前近后退各类之势都料得清清楚楚。昭元从来没见过这等配合威势,先机一失之下,狼狈万分,几乎都快支持不下去。
那三兄弟毫不放松,仍是一箭箭射将过来。他们似看出昭元已支持得越来越困难,渐渐已不再喊招术之语,只是一箭一箭随心而发。而且更奇的是,他们的箭竟然象是无穷无尽似的,都已经射出了几十箭,背后却依然还是有大半袋。
昭元元躲闪得越来越觉吃力,对方虽然已不再出那“万箭如一”类的招式,但自己却已觉比先前更是慌乱,几乎都快无以为继。他见这三人的箭一时不易耗光,心头更是郁闷:“这些箭竟然都是灌有内力的,在这只重骑射的地方可真是不容易。要是再强几倍,我刚才这个大意可就还真要令我命丧于此了。”
昭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