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了几招,终于确认这三人的武功虽然似是而非,但基本脉络还是和自己在大祭师陵所学的一致。忽然间他发觉不远处已有大批之人在朝这边移动,心头吃惊,忽然厉喝一声,踢飞两箭,大声喊道:“我是你们大祭师的弟子!”那二哥冷笑道:“我族中早已无大祭师,如此扯谎,也不脸红?”唰地又是一箭发来。
昭元见他们又有合力万箭之势,心知若不尽摄服他们,便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他心念电转,运功于手,于间不容发之际,在那来箭的箭杆上摩擦了一下。那箭顿时反向飞了回去。尾羽腾落,啪地一直插入那二哥马前沙中,却并未深入。那大哥道:“这小子扎手。但无论如何不能放过。”回头高呼一声:“快来!”昭元喝道:“且慢!你们看看那箭的箭杆!”
三兄弟回头看处,却见那箭杆似乎并无异状,都是面露异容。那三弟一个翻身取物,直便将那箭抄向手中。周围已有人大声为他此探的干净利落而欢呼,显然是他们援军已来。但这些人欢呼声未已,便已全数呆住。原来那杆被这三弟一抄之下,忽然片片碎裂,全数消散,而且碎片还呈现出木炭般的黑色。
接箭反掷,乃至击碎箭杆的本事,虽然不易,但却也不是没人做得到。可要能在这一瞬间便将那箭杆烧得近于木炭,还能先反向掷回、凝住不散,这却实是神乎奇技。众人若非亲眼所见,那是绝对无人肯相信的。那三兄弟看这那掉落在地的箭头,脸上阴晴不定。昭元慢慢道:“你们都是月氏之部对吧?我先前曾入你们的神陵,得见了大祭师遗蜕……”
话未说完,人群便一阵骚动:“杀了他!杀了他!他竟然敢冒犯先师遗蜕!”嘈杂声中箭已如雨般飞来。昭元没有料到这些人对大祭师如此敬畏,只一听到有人见了遗蜕便愤怒至此,但此话却已无法收回。他眼见数十只箭纷乱飞来,心中一急,一把扯下上身衣物运力连挥。那衣服被他内力灌注之下,已是坚如铜铁,那些箭大半都被砸扫得纷纷乱飞。但有几只箭却仍是力能透过,几乎将他钉住,显是那三兄弟所发。昭元无奈,只好又再以手相拨。
他不愿意将箭反掷回去伤害人命,只是借这神陵中墓碑无数,随时躲闪,想要等他们分散时一一点倒。果然,那些人对盗墓深恶痛绝之下,全都不顾性命地冲上来抢射。他们本来都是骑马,后来见昭元在众陵墓间窜来窜去,自己骑马反而不方便,都纷纷弃了马,直接想要合围。昭元极力躲闪,却始终没有擒他们中的一人,只是冷眼观察他们方位。他忽然搬起一块倒地巨石,横身档在自己身前,便如挟着一方巨盾一样,直冲人群之中。
众人都是大惊,纷纷避开,一片慌乱。昭元抛去那石盾,一把就要抓向那三兄弟中的三弟。那人甚是灵敏,左手之弓既不及抛开,便立刻朝他打来,同时右手已多了一柄腰刀。昭元心下一赞,没有将他之弓掰断,忽然一拳直朝那刀的刀刃击去。
那三弟大吃一惊,因为敌人交战,从来没有以血肉之躯主动迎击刀刃的。他正自微微一怔,昭元已趁隙收回那虚招,左手一长之下,已是在他手腕上一划。那三弟之刀拿捏不住,已被昭元一把抢住,反架在了其脖颈上。
众人见首领被擒,顿时怒喝一片:“快放了小王子!”“不然将你碎尸万段!”但却又都不敢靠近。昭元轻轻一笑,道:“我并不想伤害他,但是你们要给我说话的机会。”众人面面相觑,忽然又是怒吼连声:“先放开小王子再说话!”
昭元道:“我知道你们本是中原遗民,曾经历万险赴东万里而归,情实堪怜。我虽误入神陵,但却绝没有冒犯大祭师仙骸,反而还继承了他的遗愿,传承了他的护法神功。在随葬经典中,他还因为你们久不习昊阳神功……”说着便将自己在墓中所见全都说了出来。
那些人见他侃侃而谈,全无惧色,也只得听他来说。听着听着,众人见许多连族内贵人都已不甚明了的秘密,都被他说的头头是道、自圆其说,渐渐为他所震摄,也就不再一味吵嚷了。昭元知这是建立他们信任的第一步,更是使尽浑身解数。他那些由杜宇所教的大祭师服众之术,自然大显效用;甚至都还用上了些许迷魂之术,以增强感染力。
昭元见众人吵嚷声已渐渐没有,心下大受鼓励,更是舌绽莲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几乎都有了在卧眉山宣示众人般的感觉。忽然间外面又是一阵喧闹,似是又来了一批什么人。
昭元心念一动,便停下声音。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些大都是族中隐密,虽然外人也有传闻,但从无此详细确实。以公子回箭之威来看,公子所言练成了昊阳神功,似也非虚。如此说来,公子便是先师传人,也是有缘。既然有如此之缘,又何必拿住小儿威胁?公子若是果然光明磊落,我担保我等绝不伤公子分毫。”
昭元听这人说话虽然老弱,但却似乎有一种威势,而且从口气来看,应该就是月氏之王。但昭元一路上已经历过太多的讹诈和欺骗,却是说什么也不敢在这等还不甚明朗的形势下,便将手中的唯一所恃放开。他想了想,便道:“前辈有礼了。在下实在不想劫持小王子,但实在是情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