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己以后还不是一样能闲云野鹤?那时自己少了牵挂,不也是积德么?
昭元知那几顶帐篷都住有武功不弱之人,窥视时都尽量轻手轻脚,生怕被他们发觉。他现在功力非凡,远胜那些人,虽然并未刻意练过轻功,但着意小心之下,还是让他们完全不觉。不多时,他便已将那几顶帐篷偷看了个遍,可却连白知病的影子都没见。
昭元大是沮丧,忽然一惊:“难道他已被杀死了?”但立刻安慰自己:这等碌碌之辈都还留着,单于和胭脂公主怎么会舍得杀他?除非……但除非什么,自己却是完全不敢多想。
昭元略一沉吟,忽然跃上一处高些的帐篷之顶,极快地立起身朝四面看了一眼。可是那些大大小小数百顶的帐篷都很象,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奇异的、可能是装囚犯的帐篷。他呆了一呆,正要放弃,却忽见远处似有一条纤细之影在朝这方向走来,顿时心下微惊:“都已经这么夜深了,胭脂公主难道还要去扰人心神?”
昭元心头一动,便想看看她到哪里去。他知胭脂公主本身武功甚高,只敢远远跟着。不知为什么,胭脂公主一直都低着头;同时脸上似还戴着薄薄的面纱,完全没有武人行路时时反顾的样子,反而象是有什么心事。昭元目送她进了一处似乎甚是偏僻的帐篷,正在犹豫是不是该过一会再靠近,却忽听里面居然辟辟啪啪打了起来,隐隐还杂有金铁交鸣之声。再一细听,果然听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怒喝声,正是白知病!
昭元大惊,再也顾不得什么,急忙跃身而近,隐在草中微微提起帐底偷看。只见里面一位丽人正跟一位手上有着镣铐的人激斗,正是胭脂公主和白知病,旁边还有许多仆役观战。昭元大喜,正要加入解救,却忽觉白知病虽然明显处于下风,但一时似也没有危险。他心头一动,便按捺住了身形。
白知病怒喝连声,渐渐越来越是吃力,却始终也无法扭转败局。反观胭脂公主,却是轻轻飘飘,挥洒如意,当真是连打架中都显着美的风韵。过不一会,白知病终于支持不住,被胭脂公主轻轻巧巧扣住腕脉,只得垂头丧气地认输。
昭元还没来得及转念,那些仆人已是鱼贯而出,便如事先商量好了的一样,完全不用吩咐。昭元吃了一惊,怕极了他们会走过来,那便可能发现自己。可是他们都是极力走远,似乎是要避免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昭元微微放心,再朝里面看时,却见胭脂公主已将白知病的腕脉放开。白知病居然也没有再跟她打架,只是闷声闷气地坐在她旁边。
胭脂公主轻轻一笑,道:“已经几百次了,你还不肯放弃么?”白知病似乎极是厌恶她似的,特意将头别将过去。胭脂公主居然也不生气,反而用特别温柔的声音劝道:“你这样又何必呢?你现在虽然没有答应,但还不是在为大家治病?你明知我的心意,只要你答应爹爹,你也就不必再带这些铁链了。说不定,爹爹还会把我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