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对他们没准就会说他们是你自己喜欢的,总之人人都在你心目中与众不同。”但想是这样想,面上却既带委屈又带期望地嗯了一声,道:“我现在就洗脸么?”胭脂公主轻轻拉他在毯中坐下,道:“你真听话。姐姐本来也是想看你真面目的,但又想起你这样也是为了方便行走,卸来卸去的很是麻烦,做姐姐的怎么好为难弟弟呢?再说了,反正我们来日方长,这些也就不忙在一时。”
她说话看似随意,但却总能有一两个暧昧之词,永远保持住别人心底的遐想。昭元甚是佩服,嘴上已道:“是这样啊,我听姐姐的。不过我现在的这面容是对别人的,面对姐姐,我是很想很想让姐姐看我真面目的。姐姐,你明天就来,好不好?”说着又偷偷看她。胭脂公主轻轻一笑,道:“好啊。姐姐跟你一见如故,很喜欢你,真的很舍不得你走。姐姐很希望你能留下来,常常跟姐姐作伴,你说好不好呢?”
昭元一怔,一个“好”字几乎已脱口而出,慌忙死命按捺住,迟疑道:“这……”胭脂公主看在眼中,轻轻笑道:“你不想吗?为什么呢?”昭元急道:“不!不是的!只是……”
胭脂公主道:“只是什么?是不是觉得你不是这里的人,不愿仕于此处?其实依姐姐看,你仕于这里,便是这里的人,就算别人都不这样看,姐姐也是这样看你的。你看,塞内列国不是有好多的人异国仕进吗?几十年前秦穆公的大臣鹞余,本为晋人,却先仕西戎,又仕秦国,这还都是敌国呢。我们都这样亲了,敌国自然是扯不上边。你又犹豫什么呢?”
昭元叹了口气,道:“姐姐说的是。不过……不过……”胭脂公主笑道:“好弟弟,姐姐不逼你,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再回答。夜深了,姐姐就不打扰你了。你可要记住,姐姐在等着你的回答哦。”说着就要离开。昭元极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拼命想要挽留,可是却一时又找不出什么话来,直急得抓耳挠腮。
胭脂公主看在眼里,果然止住了身形,笑道:“好弟弟,你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问,还是有什么想法想跟姐姐说?”昭元窘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憋出来一句:“好姐姐,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美呢?”
胭脂公主平时被赞无数,却还真没被这样一个人这样赞过。这虽是短短几字,却实是令她芳心大悦,一时间居然还真的羞涩起来。昭元喃喃道:“好姐姐,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天天作梦,总想要娶一位最好最好的妻子。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好得不得了,一定会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妻子,要实现我的愿望,就只有娶你做妻子。可是现在……现在……我却又不想娶你了。好姐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胭脂公主实在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刚才还怎么推就怎么转的小子,现在居然直直就说出这样肉麻的话,不由得大是窘迫,羞道:“为什么呢?”昭元叹了口气,道:“那是因为我越想娶你做妻子,就越发觉自己配不上。我真的很怕我不但娶不到你,还会惹你生气,那样就连天天看你的机会都没有了。后来……后来你认我为弟弟,一点也不嫌弃我,我真的是好开心好开心。好姐姐,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给你听,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胭脂公主脸上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轻轻道:“是什么呢?”昭元诚恳地道:“我想,将来你嫁给别人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好不好?”胭脂公主满脸通红,道:“好弟弟,别胡思乱想。姐姐现在还不想嫁人呢。”昭元叹道:“我比姐姐你还要不想你嫁人,可是我知道你还是会嫁人的,而且肯定不会是我。我真的只有这样一个心愿,姐姐,你答应我好么?”
胭脂公主见他满眼期盼,更显幼稚和真诚,心下居然莫名其妙地有些感动了起来。她美目一转,忽然轻轻笑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你?”昭元心头一震,但还没回过神来,胭脂公主便已一闪身跑了出去,帐中只留下淡淡余香。
这一刹那间,昭元简直就象是在梦中一样,但急忙又清醒过来,大骂自己无能:“她一句话就换自己防线全溃?那不正是她要达到的效果吗?我怎么这么不长进?”但想是这样想,可胭脂公主那惊人的美丽和那曾经的温柔,却还是令他心波荡漾,几乎都有些象当初初识樊舜华的感觉了。他心惊之余,干脆运起清凉功法,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昭元想起刚才情形,心下既是惭愧,又是得意:“想不到我虽然从来没练过,关键时刻居然也能如此。看来为了当大祭师而受的磨练,还真是没有白受。那本来想牺牲点琼浆玉液,从而进一步讨好的想法,看来也是不必了。嘿嘿,她见多识广,总不会太心波荡漾、老来偷看我吧?那样我可就没法行动了。”他等了一会,唤进仆人洒扫了一下,便假装熄灯睡觉。
过了好一会,终于万籁俱寂。昭元悄悄找到黑布蒙身蒙面,小心地潜出帐篷,便四面察看。他知单于等人就是想留下自己,自己既然不肯留下,那么在这里多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但白知病说起来曾经帮过自己的忙,自己怎么能明知他有可能陷身这里,却不去救他?虽说自己已完全不想有江湖纠葛,但自己只需将他救出便是。只要把他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