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其实不该将它放走的。好歹杀了它,也能多吃十几天。”但此念才动,却立刻又更是颓丧:“我杀了它,还不是只能多活十几天?反正要死,又何必多这十几天茹毛饮血的日子?”
一念及此,昭元心头又冷了下来,全身全心也都无力了。再看着周围,更觉什么都是无聊。他知那大蟒连吃两亏,一时间肯定不敢再来,再加上也知自己终究还是必死,于是便干脆放下心来大睡了一觉。醒来时再看周围,却见除了些残余鸟兽之骸外,实在也没什么别的可看。闲极无聊之下,便想:“既然一时间也死不了,那么便索性将他那些留书全都译了出来,其中真假留待后人评说便是。这样一来,怎么说也对后世多件功劳。”
昭元一念及此,便找了一快空地,将那匣子中的帛书取了出来,一样样摆好开译。他想起那帛书似有医、武、史等好几类,又以武为最多,便将地面也各自划成一块块地保留好,随时往沙岩上和地上刻译文。但他才刻了一些,便觉帛书上面文字太多,若一一刻下,只怕还没这么多地方可刻。可周围的石板上,自己却又刻不动。昭元想了想,便觉还是应当先行通读,只捡其中最为重要的来译写,其余部分便不管了。
那记录草木动物和源流的几本书本来就甚简略明晰,一目花草只有几行注释,只略述了基本形貌和功用便止,实是简无可简。即便有些要注意的事,也是本身都实在说得再简略不过,自己实是找不到一处可简之处。昭元叹了口气,猜想这位大祭师本人必然就是文笔高手,言语实在无半句废话,只得不再费力在此中找寻缩减之处。
但武功却是大大不同,多半可繁可简,乃是最可简略的去处。同样一门武功,简略的概述只需要百十来字,可要纠缠详细,却又能折腾出几车书来。昭元想到这里,便又取出那记载武功之学的帛册,想在其中找出点“废话”来。
但昭元才看了几页,便觉那武功之册实在也一样难以简化。他翻了几页,见那图形之旁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而且每段的语气都似是在提示什么很重要的诀窍。他看了一气,心头烦恼,一下翻至最后,却见其字竟然更是密集,也更是难以精简。昭元心头着恼,正要扔开,忽然看到最后有几句之意乃是“本功若得大成,昊阳之威自具,当可振我此部之威。洞石如木,隔空摄敌之类,定然更易……”
别的倒也罢了,但那“洞石如木”四个字,却实如惊人重击一般敲醒了昭元。他脑中灵光连闪:“我先前不得脱困,为的便是上面那洞又滑又是石质,不能插入,无可借力。我若是能洞石入木,自然便可指插石壁以资借力。那时要出此大墓,又有何难?”
一想到这里,昭元立刻便有了生的勇气,先前那只想临死前多译几篇的想法早不知抛到哪里去了。他一页页翻着那部小书,看了前面一节,只觉那些法门似与望帝所教甚为接近,只是其所行的乃是纯阳之路,与望帝偏阴柔的内功颇有相反之处。
昭元想了想,还是放下书本,小心翼翼地依样行功。才行功不一会,他便觉身上气血翻涌,全身发热,大异平常。但奇怪的是,这却并非那种练功过累时的情景,反而令人甚是舒畅。同时,周身也有一股真气流动,只是却还很有些捉摸不定,不甚听从自己导引。
昭元想了想,又翻开那一节细细读了一遍。第一节最后面有一段小小备注,说是“昊阳功法乃是天地间至阳之功,入门不易,精深更难。修行者本身需能克制体内酷热,方可大成;否则便极为凶险。是以修习者应有师父在旁引导,以防万一。修习之时若觉全身酷热,当努力强忍,但若是修习第一节便觉自己实在酷热难奈,胸膛处如有火炭之炙、无可忍受,那便绝不可再练习。若是并无此感觉,但被旁人看来双眼血红,面色潮红者也要注意。这类人只可以修到第三层,但也足一傲视一般高手了。若无此两样异状,当可成就更高境界。”
昭元暗暗苦笑:“我现在却只有一人,谁又能在旁指点?我自然不是第一种了。但这书上说的第二种情况,我自己不好确定,又无人可来相助监看,这可如何是好?”
他想来想去,还是无法确定,便先打定主意:“我且先练下去,反正最多也不过是一死。或许根本便还没来得及到那时侯,我自己便已饿死了呢?嗯,我先把那本草木动物之书译好,然后再能练,能练得多少便是多少。”他看了一眼四壁,又想:“若是地上无空,我便用此功将这本武经上面的都用尖石刻到四壁上吧。虽然肯定费时费力,但能刻多少便是多少。”
昭元想到这里,便又翻开下面一页细细阅读。刚刚看了几行,忽然听得吱吱一声,竟是从那墓上小孔处传来。昭元一惊,初还以为是那大蟒又来偷袭,但随即知道那大蟒肯定发不出这等声音,也绝不会主动发声吸引自己注意。他想了想,站起身来朝那边走去,双手凝神戒备。又听几声“吱吱”声后,却忽有两只大鼠从那小洞中跌了下来。
昭元心头一动,一把冲上前去,半空中将二鼠捞住头颈,微一运劲,二鼠立刻死去。细看之下却见那二鼠与普通之鼠无异,只是要大了数倍有余,直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