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心头又喜又忧,喜的是他们终于打了起来,忧的是万一这女子真的只选那五人就走,自己肯定还是要被抓回审问。而且那个时候,那些没选上的人心情郁闷,对自己肯定会更为惨烈。他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之命还是会悬于别人之手,只有盗马而逃才是根本之计。可那些马匹都聚集在一边吃草等待,离自己甚远,更还有歧山渔隐和雁门飞龙这两个清醒人看着。他们正一个个脸色铁青地注视着场内。试问自己又怎么可能爬将过去而不被发现?
昭元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安慰自己:“这女子如此处心积虑,绝对是主要意在这两个老家伙,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可是这样一想,那些小虾米肯定不在话下,她可能也就不管了。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不还是得被他们所擒?除非是这少女的目的就是来救自己的,那才会出手帮自己。可现在看她们的无比风采,却又实在太过高洁美好,与血魔的邪恶可怕沾不上边。但事已至此,实在无他法可想,却也只能住要靠自己,先极慢极慢地悄悄爬近那些马匹。只盼到时混乱之际,那些家伙的脑袋最好还继续糊涂,自己能抢着匹马就快跑。起码自己现在还未完全成年,身体相对还小些轻些,马儿或许能比他们跑得快些吧?
昭元一阵阵念头翻来覆去,场中也早已是斗得翻来覆去。众人虽然都说是点到即止,但既暗中被迷魂术所摄,又有如此无双的美人在面前看着自己表现,这一斗实在是越斗越狠。渐渐地,已经开始有人受伤,而且从轻伤到重伤,越来越是厉害。那嬷嬷不住地喝止众人,这才免了真正伤亡。
终于,五个人站在那里,周围再也没有人敢向他们挑战了。那嬷嬷连问三声,见无人回答,便道:“今日得选五位英雄,实是天作之喜。只是五位英雄也太累了。孩子们,来扶这五位英雄先休息休息,再来领小姐之赐。”那些少女都是一声欢呼,就来扶过他们到一边早已准备好的五个绣墩上坐下,欢欢喜喜地就为他们擦脸色擦额,柔声问候。
五人都是神魂颠倒,眼见她们的柔荑在面前时上时下,几乎就恨不得立刻捉住亲个够。那大多数未被选上的人都是眼睛冒火,痛恨自己平日没能练好武功,导致抱憾终生。
昭元本来是盼极了追捕自己的厉害人全都入选的,可现在见袁再道虽然入列,可惜李恒垣、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弟却被涮了下来,依然是制自己有余。一时间,昭元心头简直对那小姐恨得牙直痒,可也没办法。过了一气,那些少女见这五人除了心头躁动外,都已休息平和,轻轻抿嘴一笑,退了开去。五人方自从云端跌下,忽听那小姐轻轻道:“得福,得禄,得寿,得顺,得义,你们过来。”五人一怔,但立刻知道是叫自己。顿时,五人又如入云端,忙不迭地走了过去,全然不以从归位奴仆为忌。
那少女拿出五个玉环,轻轻笑道:“这些本都是一对一对的,今天却只能赐一半给你们。日后你们若做得好,你手上玉环配对之环的佩带者,便是你的妻子。”说着朝那些少女笑了一笑,那些少女都是羞红了脸。五人耳听金伦玉音,眼见玉人羞涩,早已是神魂俱散。身后落选诸人,更都恨不得以头抢地,寻死寻活。
那少女一个一个将他们叫过来,亲自将玉环交到他们手中。得者立刻佩之于手,浑身都如有了一层金光一样,无论是身是心,都已在向往着那种无可想象的美好生活。落选众人正看在心头如倒五味瓶,几乎都想闭目不看,忽听一声大叫:“姑娘小心!”
这声音却正是昭元的声音。众人都是大惊,急忙看时,却见那第四个受封的周越民竟然已一把抓住了那小姐脉门,整个人如风一般挟持着她朝旁飞奔。雁门飞龙哈哈大笑:“死丫头,我看你能逃出我的掌心!”说话声中,已和歧山渔隐飞扑过去,挡住了那些急忙过来要救小姐的两名嬷嬷,几下几下便已压制住了她们,同时还回头大喊:“越民,抓她到师父这里来!”其余众人都是一团散乱,拼命要追那周越民。
那周越民却边跑边道:“师父,我带她回去审问!”雁门飞龙面色一变,厉声道:“你说什么?”那周越民不答,只是抓着那小姐拼命朝前跑。昭元本来已然悄悄爬近,只待一有机会就跑的。刚刚他冲动喊了一声之后,立刻就是大悔,因为他想起这小姐既如此处心积虑来布置,那就绝对不可能真的会这样不小心被擒。而自己一喊暴露了自己,实在是极大不智。
但事既已至此,无论如何,毕竟也还算是成就了一场混乱。昭元见人人眼中都是那小姐,根本无人理会自己,实是机不可失,便再也顾不得手脚还微有不灵便,一下腾跃上马,飞身便跑。那周越民也已飞扑上马,手中连挥,一把把的暗器直朝旁边的马匹飞去,显然是要杀伤身边那些马匹。但他口中却依然在大声叫道:“师父,我怕夜长梦多,得先带她走!”
雁门飞龙和歧山渔隐大怒,舍了这边,飞身猛追。群马哀鸣倒地声中,周越民已是挟着那仙子般的小姐上马坐稳。他见情势已定,立刻边跑边哈哈大笑:“老东西,你叫我如此这般,以为我不知你想独吞这美人?你以为我不知你为人?嘿嘿,你们也是,才不过是几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