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福气,也免了我为难。否则的话,他们还不是要挨上一刀,让我跟爹爹一样背上杀弟的罪名?”楚王目龇欲裂,眼中似乎都滴出血来,吼道:“郑妃是沧州之人,本曾习武,身体一向甚好,怎么会难产,而且母子双亡?是不是你害了他们?”
那太子忽然暴怒道:“甚么我害了他们?根本就是你害了他们!我母亲当年被你逼死,堂堂一个大臣之女,正印世子妃,竟然被你扔到乱葬岗,连躯体都被野狗撕得找不全!我从小就性情忧郁,后来识破你给我找的那个后妈不是我亲妈后,找着你要妈妈,于是你便再也不喜我,生怕我会因此来恨你,是不是?我身为长子,你本来就该立我为世子的,可你一直都在拼命纳妃,还因私废公跟人私通,不就是想生个儿子代替我?可惜啊可惜,她们偏偏不是不育就是流产,嘿嘿,这还真是天意!可你居然还不知顺应天意,后来还不死心,居然又纳了那郑妃,日日宠幸,还在盼着她能给你生个儿子!那天你才听得太医说什么‘脉象似乎是为男’,便立刻对她说什么要是她生出儿子,定然‘贵不可言’。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楚王渐渐平静下来,冷冷地道:“于是你就迫不及待地发动,将我关了起来?”那太子大声道:“不错!难道我还要等她真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是儿子的话,你便亲口当着诸大臣的面立他为世子?在那之前,你已在竭力打击我外公家,我外公当年还五十不到,你便要他回家修养,还硬说两位夫人安葬的很好。你当他和我都是傻子么?你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么?你根本就是早有废立杀我之意,难道我还要束手待毙?你我父子十几年,我会不知道你的手段?这是你自命人开凿的折磨人的洞穴,我那次一见之下,就知道我如果被你废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我苦苦忍耐了这么多年,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普天之下的储君中,只怕还没有一个象我这样活得这么惨的!身为大世子,本该得到一切的,可我得到了什么?我苦苦隐忍这非人的恐惧和压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不就是为了没有你的日子,我能全都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他野兽一般地嘶声而吼,简直就象是要把十几年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在这一瞬间吼出来似的,就连远远藏在后面的昭元,都忍不住暗暗心惊。太子顿了顿,忽然又冷笑道:“那个郑妃,却也还真是太不识时务。这些日子来,我本来叫太医给她开了些大补身体的药,倘若她身子听话,那胎儿老老实实下来,这事便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郑妃自然无事。可是偏偏她身体壮健,数月来总共喝下了常人几倍的堕胎药量,那胎儿竟然就是不动。那我也就只好选在她生产的时候,找个乖巧些的稳婆去伺候她了,哈哈,哈哈!”
楚王身体一阵颤动,连同那琐链也抖了起来。但他还是极力压抑住激动,只冷冷地道:“他们即使死了,你也还是休想我传位于你!”太子冷冷地道:“我今天来,乃是给你一次最后的机会,而不是来乞求你的。你且想想,你现在除了我之外别无子女,怎么说都是我当楚王。你又何必作此既害你又害我之事?快些告诉我玉玺现在何处,我自然将你移至别的秘处,让你锦衣玉食。只要你一生不出来跟我作对,便可善终。你是败在你儿子我的手下,乃是你儿子青出于蓝之象,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不肯顺从天意?”昭元在旁边听了,心下不禁暗道:“这父子俩尔虞我诈,哪里有什么信义可言?这话那楚王定然不会相信。”
果听那楚王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虽然自诩青出于蓝,却连这洞的真正内部结构也还没弄清,就想摆平我在朝堂内外安插的势力?”那太子哈哈笑道:“现在你已是不信也得信了!要知道那些细枝末节做什么?事无巨细,样样恭亲,那也能是为君之道?我只需抓主干,只需知道怎样对付你就行了!”
他大笑数声,又道:“我已集合群臣,宣布我干脆将这次行聘直接定为婚期,四天后便成婚。我宣布时,群臣人人称颂,你说的朝堂内外亲信,究竟在哪里啊?我怎么一个也没看见?另外,我还带来了一位你一见就知道自己下场的人来。你以为你不说出玉玺,我便不能名正言顺继承王位?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没有你,我照样能让群臣闭嘴!”说着一挥手,那后面那蒙头之人揭下了头巾。只听“波”的一声轻响,那太子却也同时软倒在地。
昭元后面看去,却见那人身形似乎有点熟悉。那楚王也是一脸惊异,口中道:“你……为何制住他?”那人呵呵笑道:“我为何不制住他?我不但要制住他,还要亲手杀了你!”昭元一听这声音,心头便如一声闷雷,立刻挺身从藏身处跑了出来,口中大叫道:“爹爹!原来您老人家在这里!”
景子职转过身来,只见他脸上已然与三年多前分别时颇有不同,看起来更象是那被囚楚王这个年纪时候的样子。然而,他的声音,他那一双眼睛的光芒却仍是丝毫不变,依然刹那间就能昭元看了出来。昭元扑入他怀中,颤声道:“爹爹,你……还在人世?”景子职抚着昭元的头,脸上肌肉不住抽搐,喃喃道:“傻孩子,我也以为你已被他们杀害了。想不到我们父子都还在人世,历艰难险阻居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