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放过的。樊舜华担心的不错,单凭这相貌相似,便已是必然无幸。
昭元想着想着,虽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心中对这位樊云山本来的那一点好印象,却已是完全一扫而空。现在若要他再回驿站,再去面见樊云山,心中已是大大戒惧。而这时想起樊舜华在被抢白时那哀怨欲绝的神清,心头直是追悔莫及:“她不惜冒被她父亲发现的危险来救我,我怎么还这样对她?如今她负气伤心而去,我……我怎么对得起她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照顾和情意?”又忍不住想:“她一听到我的危险立刻便来救我,难道……她未必是真的对我完全没有情意?”
一想到这里,昭元不由得全身皆热,连脸腮之处都发起烧来:“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她要是被发现,那么定然受到严责,我怎么可以让她被那样对待?再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樊云山未必便真是想置我于死地。再说一路所见所闻,百姓们都说他官声甚好,从不草菅人命的。纵然我被楚王所获,我目前身份与楚王所疑的实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抵死不认之下,樊云山定然极力阻拦让楚王滥杀无辜。我便再去见见他们,又有何不可?”他心际念头都是一会便换,但无论怎么换,都是只随对樊舜华的感觉而各走极端,只是自己丝毫不察。
昭元想了许久,仍是难以确定是该就此离去,还是应该回驿站、去冒险面对一切。正犹豫间,忽然远处传出一阵喧哗人声,便听有人叫道:“在这里了!”立刻便有一帮人提着灯笼向自己靠了过来,正是樊云山带着家丁寻找自己来了。
昭元站立不动,心中却是凝神戒备。樊云山近前笑道:“大祭师何以忽然夜间不告而别?”昭元道:“我今夜忽感不适,趁月色皎洁,于是便想出来走走。”樊云山道:“有如此雅兴,果然是清高之人。只是此地似乎甚远,大祭师新来乍到,或者是有人导引共游罢。”
昭元察言观色,觉他还是在努力试探,疑他还并不知道樊舜华拉自己私跑之事,当下便道:“如此夜景,信步独游,才是风雅之事。若是要什么向导,岂非大煞风景?何况我本也练过些拳脚功夫,脚下行程快些,自然不足为奇。樊大人忽然带着这么多人提着灯笼出来,莫非也是要来欣赏夜色?”
樊云山目光闪烁,道:“不敢。只是下人们要进大祭师房中伺候的时候,发现大祭师已经不在,便连忙回禀。老朽以为大祭师是嫌下人们伺候不周,心中不快而出走,连忙责罚了他们一顿,急着赶来向法师大人道歉来着。这等之事,还望大祭师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他们计较才好。如今夜色将尽,还请大祭师早些回馆。”说着一挥手,手下便纷纷提着灯笼靠近昭元,要前面带路,请他回去。
昭元退了几步,始终与那些人隔开两丈开外,笑道:“樊大人高义,在下愧不敢当。只是樊大人深夜来寻,只怕不是为了贵管家的一点小事吧?在下身体不适,不惯同行,这里便想先与大人作别,过几日后再在郢都见面。大人且看如何?”
那樊云山面色微变,笑道:“祭师大人真会说笑。祭师大人行动不便,若说身体不适,正好老朽带有名医,小女也颇懂医药。我们悉心照料之下,自然要比大人自己独行万无一失得多。”说着他手下之人快速呈半圆形快步上前,便想合围昭元。昭元也是快步后退,口中却道:“不敢劳动大驾。只是在下若不是长得象某人,想来大人便不会象这样关注在下了。在下现在身有要事,就次告辞。”
樊云山面色一沉,右手一挥,身后众人忽然取出小小的弓箭,弯弓搭箭对准昭元。樊云山冷冷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朽确是怀疑你便是在逃景子职之子,现下便要请你上京辨别是非。我知道你未必便是,也担心大王单凭疑心便会杀你。但老朽在此保证,若然你确实不是,老朽以这一生官声作保,说什么也要力谏大王慈悲为怀。但你若想现在逃离,那我便不客气了。我手下虽然并无武功高强之士,但都弓马娴熟,而你现在双手被拷,行动不便。现在若是我一声令下,你便不死也是重伤,最终还是得跟我去见大王。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何况我若是真的不恤你命,平日里只要下毒,或者现在先将你射个半死即可,又何必去跟你饶舌?奉劝你一句话,好好地跟老朽走,那时黑白得辨,尚有万一的机会。如若不然,那便连这万一的机会都会没有了。你是明白人,当明白其中轻重。”
昭元暗暗苦笑:“若然我不是,自然还有万一的机会。可我确实便是,又哪里能来这什么机会?不过我是毒物的祖宗,你平日里想下毒制我,只怕未必奈何得了我。这些弓箭手虽不甚多,可惜我现在自己双手也已被制,若要全数避开,实是毫无把握。”
昭元见那些箭手大都目光坚定,越来越觉得象是久经锻炼之士,而且都是有备而来,心头便想拖延待机。只听旁边一人道:“大人,不要再跟他废话了。我们先将他双腿射残,自然便会听我们摆布。”昭元大惊,又见樊云山面无表情,似乎自己再要不投降便要下手,心头更是着急。这樊云山虽然不是武人,但为人冷静,做事之主见远在武人之上,于敌我之势更是估算得清清楚楚。他是绝不会跟自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