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寺笑道:“小姐以前想出外游玩,老爷很少有应允的。可是这一次,这么远的野地方,老爷都答应了小姐,这是为什么?”陈登恍然大悟道:“老爷是可怜小姐从今以后嫁入深宫,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对不对?”
王明寺笑道:“虽然未必是这一次就要嫁入,但起码也是要让他们见见面的。老爷也是疼小姐啊,要真是要这一次行礼,怎么会没准备多少嫁妆?唉,说起这来,还是说明你最蠢。你想,全家人等都知道了,就算不知道的,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嘿嘿,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你不知道老爷此行的真正目的,也难怪你要在这儿做一辈子的杂工。”只听陈登怒道:“什么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起码还有那个白痴小子也不知道啊!”
昭元心中一颤,满脸发热,几乎羞愧欲死。只听王明寺笑道:“瞧那小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太蠢之人,但却不知为何,居然连这么明显的事也看不出来。看来,他真是让小姐的风采给迷昏头了。”陈登笑道:“哈哈,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那小子打还在那鬼地方当野人的时候,就对我们家小姐垂涎欲滴,后来居然还找了个什么理由,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小姐去郢都,那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不过奇怪的是,以老爷这等眼光之人,居然也还会允许他一路跟着,还让小姐天天陪着他说话解闷,真是奇哉怪也。”
那王明寺道:“这你就不懂了。老爷是何等样人,怎么会连这都看不出来?我猜是那小子好歹也算是个野人族中的什么大祭师,其千里迢迢亲身出使我大楚,那也是表示恭敬之意。大王这些年一心威慑诸侯,却又不甚得意,这么远部族的大祭师亲自来表示恭敬,怎么也算是有增我大楚威名,大王必定会高兴高兴。而且如果接待他的官员层级能够低些,同时他还能不生气,老爷自然也能在告老之际立一小功。这小子见识短浅,居然一心真以为小姐喜欢他,小姐叫他到东就到东,叫他到西就到西,指使之际还欢天喜地一般。我看哪,只要小姐开口,要他多表示一下恭敬,想来是丝毫不难。”
陈登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好色就要挨宰,乃是古今皆然之事。他娘的,只有象老子这样视女色如粪土的,才从来不用担心挨宰。”王明寺鄙夷道:“你视女色为粪土?只怕是反过来吧?”陈登怒道:“你不是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他窘怒之下,连声音都高了几分。
王明寺似乎不愿跟他多缠,连忙岔开道:“我们如此洒脱,那小子却是白痴一个,自然不行。本来我还担心,他心思蠢动之下可能有什么非礼之想,但看他情形,却实在就是一个土得没边的化外野人。多日以来,他只要能陪在小姐身边,便已是喜不自禁,压根连非份之想的勇气都没有。唉,说到这上面,实在还是老爷看得准。”
陈登笑道:“小姐身有武功,那小子便真要非礼,也没那么容易。说实在话,我先还以为你要说怕小姐喜欢上他呢。”王明寺哼道:“只有你这猪脑子才会想到这上面。小姐是什么人?是命中注定的王后!他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蛮荒野人,最多骗骗山野女子,哪能入我们小姐的法眼?小姐虽然待他甚好,但想来一是小姐为人善良温柔,二是老爷吩咐,三来那小子还没成年就身居祭师之位,也引得让人有些好奇,总之绝不是喜欢他。”
陈登道:“这倒还是在理。”王明寺续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太子和小姐已照过面,小姐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你看小姐从市上回来后满脸欣喜羞涩,破天荒地精心打扮的样子,欢喜之情任谁都看得出来,那自是一眼也看中了太子。下午老爷说是要拜见太子,却非要带着小姐一起去,那还不是让他们二人先好好见见面?据说今天太子一见小姐便眼睛不离,老是假装想移开目光,却又常常失态,甚至连能不能早些成礼的话都暗示出来了。其失魂落魄的样子,跟我们身边的这位还真有两分相似呢!虽说太子本来阅人无数,可我们小姐毕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由得他不倾倒?眼看是你情我愿,大好姻缘就要成了。这野人小子就算以后真有什么心眼,那也已经来不及了。”
昭元心头越来越是酸苦和自卑,不住地想:“是啊,太子跟她本来便是天生一对。我是什么东西,却作此非份之想?”只听那陈登笑道:“那小子怎么能跟我们太子相比?我们太子乃是人中龙风,英明神武,跟这小子摆在一起对比,那简直就是侮辱了我们太子。太子爷虽然也是对俺们家小姐有了相思之意,但他是一国储君,小姐本来就是他的夫人,他只需要再熬个把几个月,便可以真个销魂了。而这小子,恐怕就苦了……”
那王明寺也笑道:“是啊,虽然太子现在年纪尚浅,但我们家小姐可正是花朵样的年纪啊,那可等不得的。再说一向就有什么什么古话,说什么国君十五岁就有了儿子的。虽然现在成亲已不见得那么早,可太子这年纪,却也可以消受我们小姐了……”那陈登也放声而笑,笑声中尽是猥亵之意。王明寺干笑了几声,续道:“……说不定再过上一年半载,我们老爷就成了未来国君之外公了!”
陈登道:“这小子看起来倒也可怜。今天我们俩奉命跟他聊天,他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