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喜,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真是太好了!”心想:“这位樊姑娘可真是能替人着想。光这一点,可就比天昭不知乖了多少倍。”
那少女轻轻笑道:“如此便多谢了。不知它什么时候回来?”昭元甚是尴尬,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过我想它是很快会回来一趟两趟的。我就是怕错过它,所以才天天来此一带等待。你……你不如也来帮忙哄它,帮忙留住它,好不好?”那少女秀眉一蹙,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只能呆几天呀。”昭元心头大震,但还是急忙道:“我看它可能就是这几天回来。起码……起码我在这里,它怎么会不回来?”
那少女想了想,道:“那也好。反正爹爹和我这几天是要在这里采集些花鸟虫鱼的,就顺便来看一看罢。对了,我们想要办这些,还需请你帮帮忙,行行方便。”昭元求之不得,忙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那里还有很多很多奇异蛇虫……”但才一出口,却见那少女秀眉微微一蹙,心头大惊:“我真笨!怎么能对女孩子夸耀蛇虫?”忙道:“还知道好多的其他等物,还有编成册的医药之书,想来一定能对你有所帮助的。”
那少女听他满口答应,全无难色,顿时笑逐颜开,微微一礼:“谢谢你啦。”昭元受宠若惊,连忙还礼,又生怕不够,又来一遍深深还礼。那少女轻轻一笑,道:“你是大祭师,这礼我可不敢当……呀,说起来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大祭师,真是不容易。”
昭元浑身骨头轻得便如能飘上云去,道:“哪里……哪里。姑娘过奖了。”竟是一连说了好几个哪里,才说出一个“过奖”。
二人互望一眼,都似想说什么话,却又一时说不出来。昭元忽然暗骂自己:“我怎么还没问她名字?”忙道:“在下姓……”忽听远处似乎有人声似乎在喊道:“华儿!华儿!怎么还没回来啊?你没什么事吧?今天收获怎么样?”那少女一怔,笑道:“我爹爹来了!”说着轻轻一旋身,喊道:“爹爹,我在这里!”她这么一转身,昭元见她左手处似扣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心下一动:“怪不得她爹爹敢放她一个人出来,原来她也是有武功的。”但一想起马上就要见到她爹爹,心头不知怎的很是紧张,几乎想扭头就逃。
然而不管怎么样,该来的总还是要来,何况这根本就无法不去面对?昭元终于还是定了定神,摆出最成熟、最庄重的神态,准备迎接。不多时,只见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人在几名卫士的拥簇下一路过来。昭元见那老人虽是着便服,但身佩环玉,衣裳华贵,知道必定是高位大官,急忙迎上去施礼道:“在下乃本族备位大祭师,幸会大人。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那大官见到他这一身奇装异服,似乎也是一惊,紧紧盯住他面,脱口道:“你……你这么年轻……就是此部大祭师?”但见昭元虽然脸上还未脱稚气,但确实也似有一种长期积累起来的尊贵威严,连忙改口道:“不敢。老朽姓樊,名云山,不是楚国使臣。此次老朽不过是跟随王大人,一路来此观赏风景人情罢了,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大祭师。”
昭元笑道:“说起来也巧,在下也是刚刚与尊使王大人欢宴完毕,一时感月色风清,驻足观赏,遂遇到小姐。在下请问小姐名姓,小姐正要回答之时,大人便来了。”那樊云山眉头一皱,转头对那少女道:“小孩子没大没小,乱称什么姓名?”
他慢慢转过身来,却又对昭元道:“祭师大人年轻有为,身居高位,前途无量,就不必跟这小娃娃胡闹了。老朽年迈体衰,不能久待,这便要回去休息了,失陪了。”说着微一拱手。昭元一怔,只得回礼。樊云山转身对那少女道:“华儿,跟爹爹回去。”昭元心道:“唉,看来她也得走了。”但他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呆呆而望。
那少女一招手,自有卫士接过宝剑先行。她轻轻掠了掠头发,跟着父亲从昭元身边行过,但行过昭元时,却忽然低声凑到他耳边道:“你叫什么名字?”昭元正在出神,冷不防她这一问,连忙答道:“我……叫昭元。姑娘可是姓樊名华?”那少女嘻地一笑,却不回答,只是快步赶往前行扶住那樊云山。但她行了几步之后,微一回头,见昭元还在等待自己回答,不由得轻轻一笑。昭元心头一荡,想追上去询问,却又不敢,犹豫之间那少女已去得远了。
当晚昭元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总是浮先出那少女的影子:“她爹爹姓樊,又叫她华儿,想来名字中是有一个华字了。……她为什么老是对自己笑?……莫非她喜欢我?”他一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大是羞红:“难道真是这样的么?”一时间,这念头在他脑中翻来覆去,虽然明知未必便是,但却怎么也不肯去想别的可能。
其实昭元年纪虽然还不大,但身居祭师尊位已久,可说是阅人无数,本来不会不知道别的可能的。最起码这等普通人寻常见面,若不是彼此笑脸迎人,难道还去苦脸相对么?更何况他年纪轻轻,便穿此大白大黑之祭师礼服,确实显的甚是滑稽。那少女因此而多看他两眼,笑上几笑,亦是人之常情。
然而昭元虽不是不知道这些,但此时的他只觉得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