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敌手,齐齐冲了过来。
其实屈元这时离师父等人之声音尚远,这两位蒙面人忽然罢手不斗,同时追来,顿时形势万分危急。屈元大悔,还没来得及想该怎么办,便已然觉身后劲风扑面。他身体站立不稳,只得顺势一滚,堪堪避过了那一击,但怀中仍是本能地死死抱住那书。那红衣人嘶地一声,一爪向他滚动之去向抓来。其指甲上似套着青黑色的铁爪,这一伸之下,不啻五把利剑。
屈元身体仍在滚动之中,虽然眼见这一爪来势凶猛,但身体滚动之势无法停下,只得闭目待死。但正在这时,忽听“嘶嘶”几声细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削断之声,但自己却仍有知觉,显然没死,同时又听得“砰”的一声,象是有人与追袭而来的那黑衣人对了一掌。屈元睁眼一看,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挥舞宝剑,与那红衣人斗在了一处。屈元再看后面,更是心头大定,原来师父已在后面与那黑衣人斗在了一起。
这时人声已大近,众位师兄弟们都已赶来。屈元急忙跑上前去,扎进人堆,这才勉强放下了心。然而他喘息未定,忽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直朝自己身后看。屈元急忙也回头一看,却见那黑衣人忽然一下扭断了自己左手,断臂处顿时射出一蓬血雾,身子便如被什么物事拉着一般,急剧飘退。司天仪急忙掩住鼻子,但行动还是微现踉跄,似乎那红雾有毒。这边那红衣人利爪受创,大是吃亏,斗不数合,忽然一阵萧音传来,那红衣人抽身便退。
那二人来时如风,去时也如风,刹那间便已直退入林,再无动静。那青年人还待再追,忽然一抽鼻子,立刻便也是面色一变,端坐地上运功。这时司天仪已自勉强恢复过来,咬牙挥袖驱散那片血雾,便欲贴掌于那青年背后。那青年却已站了起来,勉强道:“我没事。要不要追?”司天仪看了看屈元,道:“我们所失之物看来并未被抢走。这二人行动诡异,追之怕有意外。”那青年点了点头,又微微闭目,似乎还在驱逐余毒。
众人慢慢聚拢在他们二人身边。屈元知是那青年救了自己,上前谢道:“这位公子,幸好来得及时,要不然我这条小命早已不在人世了。”司天仪道:“这位是赵德威赵公子。说起来你要好好谢谢他。若非他今日偏巧携有他家传之‘龙泉’宝剑,即使我们已经赶来了,也未必来得及救你性命。”说罢捡起一截被削断的铁指甲,给众人细细而看。
众人见那指甲尖厉非常,触手冰凉,微微月光之下泛着青绿色的荧光,知道是上好精铁混合青铜所铸,若非宝刀宝剑确实无法削断。屈元甚是后怕,又转身向那位赵德威致谢。那赵德威忽然面露奇异之色,但迅即又回复常态,笑道:“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屈元年纪虽小,他回话时依然相揖回礼,甚是谦恭。
司天仪道:“这位是龙吟剑客赵德威,乃是和韩公子韩无忌齐名的青年才俊。你们都来见过了。”众人都知韩无忌、赵德威是晋国有名的青年剑客,声名之盛早已如日中天,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都是见礼不迭。司天仪道:“今日之事,若非赵公子鼎力相助,这天书早失了,我们可实在吃罪不起。兄弟在此谢过了。”赵德威摇手道:“我是本来就在查传说中的血魔踪迹,乃是恰恰赶上,顺手相助而已。况且司大侠是我大哥的好朋友,那便也是在下的朋友。朋友之间,又何必如此见外?”
司天仪一笑,道:“中原赵家,果然风采不凡。若是再跟你客气,那便是看不起你了……嗯,元儿,那贼偷的是什么?”屈元道:“好象是无字天书。”说着将书递了上去。司天仪伸手接过,忽然面色一变,翻开几页看了看,道:“这书似乎不是真的。”说罢便向屈元看了过来。众人也觉得蹊跷,也都向屈元望了过来。
屈元一惊,伸手便要拿回那书再看。司天仪任他拿过,道:“这书内容似是一致,但书写字迹似乎略有差异,说不定是别人抄写而成的。”屈元急道:“这……不可能!我从头到尾亲眼看到他们打斗的,这中间绝无可能去抄写!”司天仪见他情急,道:“莫急,师傅绝不是怪你隐瞒什么。此事甚是难明,我们且先回去,等过几天师父他老人家回来,再做处理。”说着又向周围弟子道:“去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人是谁。”
众人应声前去,只见那人面目身体已经毁得惨不忍睹,但却依稀还是能看出其黑衣内穿着本门学徒衣衫。众人无法辨认其面相,只能仔细清点本门人数。过不多时,众弟子都道:“看来是风猛这小子。没想到他平常老实,其实却是个内奸。”司天仪叹了口气,道:“真是没有想到。不过也不一定。这种话,现在先不要乱讲。”
忽听旁边又有人道:“只怕内奸还不止一个,俺们里面还有也说不定。”屈元刚刚被人看得发慌,现下一听,不免立刻觉得是在说自己,当下便向那说话之人怒目而视。那说话之人其实本来也没想说屈元,现在却忽见屈元如此,顿时心头有气。再说他本来也和屈元不甚睦,这下自然干脆装作没看见,仍是低声说个不停。
司天仪皱眉道:“真相难明,且待我们商议后再说,现在不许乱说。”又向赵德威道:“赵公子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