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势俱是快如闪电,电石火光之际已经窜出数十丈。
孔任急忙再追,耳际却听商臣在后面咆哮发令:“抓住那个女的!”他心中一惊,连忙扑回,却见已有好几名黑衣人扑向了莲伽叶。孔任大急,猛然一下力透腰盘,腰际革囊片片碎裂,其中物事全数爆出。他情急之下,好几样物事不啻被人以重手法掷出,威力甚大。那几人武功都远不及斗越椒,更加不及那极力酣斗中的白衣人和青衣人,自是无人敢接这几下暗器,其势便缓得一缓。孔任急忙奔至,那几人忌惮孔任武功,迅速窜前围上,但却一时间无人敢上前。一片呼喝声中,那青衣人、白衣人和斗越椒已去得远了。
孔任连忙一手扶起莲伽叶,慢慢倒退到靠近景子职之处。那些黑衣人武功远远不及斗越椒,一见他们靠近,兼又见主公负伤,更都是心有惧意。景子职见孔任回来,立时精神大振,几剑逼退敌人,与孔任又回合在一处。二人都觉极其脱力,几乎连剑也举将不起来,相互望去时,对方身上都已是血迹斑斑,幸喜都还未受真正内伤。商臣见双方大杀一阵后,敌方三人竟又会合到一起,脸上更是阴沉如水。其属下都是尽数低头,不敢看他。
景子职一看形势,见己方已是精疲力竭,但对方高手离去,商臣也已受重伤,所惧者其实只有敌放弩箭而已。他知这实已是千载难逢的脱逃机会,若不在敌方斗越椒回来之前想法撤走,大家必然无再无丝毫望。他一咬牙,忽然一横宝剑,在怀中婴儿脸上划了一道血痕。
那婴儿突然受伤,立刻便是哭声震天。孔任惊呼声中,景子职已厉声道:“商臣,你现在也没什么可恃的了。若不放我们走,我们就与你的儿子同归于尽!”孔任怒道:“你……”景子职不答,又对商臣厉喝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商臣阴沉着脸,忽然一挥令旗,众军兵忽然朝前行了三步,而他自己却缓缓向后退了开去。孔任知这是商臣即将发令齐射的前兆,心中更是惶急,便用传音之术道:“他根本已无人性,快把孩子放开!”但是景子职却毫不理会,握剑之手反而更紧。
这时候莲伽叶已悠悠醒转,但神智依然似是甚是模糊,见到孔任在自己身旁,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孔任见她浑身欲血,脉象紊乱,竟然似有走火入魔之象,心头大急,只得拼命压住心头焦急,安慰道:“叶儿,别担心。既然是你师父亲自来了,那么她一定可以为我们抢回孩子的。你先好好休息,不然孩子没了娘可怎么办?”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根本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莲伽叶师父。再说了,即使是莲伽叶的师父,那青衣人武功极高,未必便在白衣人之下。同时,自己与莲伽叶结婚生子并未告知她师父,即便被她师父夺到了孩子,又怎知孩子会被如何对待?
莲伽叶眼中神光散乱,刚刚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如一场连环几层的恶梦,将她的神智刺激得根本无法承受。她喃喃道:“她……真是我师父么?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孔任轻轻贴住她侧背运功,柔声道:“是的,没事的……”莲伽叶目光呆滞,喃喃道:“没事,没事……”忽然又掩面痛哭起来,孔任也是心如刀割。
这时忽然婴儿哭声反而变近,却是斗越椒举着婴儿飞奔回来,只是看身形似也受了伤。莲伽叶一见,立刻便势如疯狂地要上前。孔任见前面箭矢如林,而且斗越椒高举孩子,显然也是要以之相威胁,也就只能死死拉住莲伽叶。
商臣又惊又喜,道:“斗兄这么快就得胜回来了?”斗越椒脸色惨白,摇了摇头,似乎想要说话,却一时没能说出来,只是勉强将婴儿递给商臣。商臣小心接过,立觉自己筹码剧增,心下狂喜。他忽然又想起斗越椒离去后,剩下的武士谁也不肯拼命,顿时心头怒气勃发,猛然朝身边甲士们瞪了一眼,厉声道:“你们这群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