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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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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烟雨凄迷鬼门深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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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武士都低下头不敢回答。斗越椒喘了口气,道:“臣本来是想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下手,不料他们才出到林内,其中竟然又窜出一名黑衣人,跟那白衣人一起合攻那灰衣人。那灰衣人再不敢手抱婴儿,便放下那婴儿狠斗,其他两人竟然也都不敢捡。三人狠斗之下,拼起了内力,结果这婴儿还是被我抢到了。只是臣……也被他们扫了一掌,是放迷烟才回来的。”说着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那一掌内伤不轻。

    他停了停,又悄悄道:“主公不如以此要挟孔任和莲伽叶,让他们二人不管此事。那样的话,我趁景子职不备上前,或许可以不用伤及小主公,便取他性命。”说话间,那婴儿已啼哭得更是惨厉。莲伽叶心头如铰,嘶声道:“还我孩子!”

    商臣点了点头,眼光一扫,缓步而前;左右甲士立刻执盾遮挡。商臣双手高举那婴儿,嘿嘿冷笑道:“孔公子,莲姑娘,世侄不幸现在在我手上。二位乃是为我大楚之民作事,在下与二位更是本无嫌隙,我自然也不会伤他性命。只是二位既然与我兄弟之争无涉,我便请二位做得干净些,从此抽身事外,莫要来趟这趟混水。此间之事一了,二位仍然是我楚国重臣。二位若是不信,在下现在便可当着所有人之面发誓。”

    景子职知他心狠手辣,所说之话决然不能相信,尖声叫道:“他狼心狗肺,说话绝不会算数,孔兄切不可相信!”孔任也知商臣心性残忍,这言语之约束对于他来说,其实简直就可说是等于没有。现在爱子确实是在他手上,他虽然说话客气起来,显也是因为占尽优势、心中得意所致,绝非安着什么好心。但若是激怒了他,只怕他立刻便会对爱子不利。

    孔任正自沉吟不语,商臣忽又道:“莲姑娘,你看清楚,我手中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丈夫手中的,却是别人的儿子。我本为嫡长子,现在又已嗣位为君,而王子职之流不过是乱臣贼子而已。无论论情,还是论理,我都应该为楚王。我知你心地善良,不愿做这血腥之事,因此便请与孔兄置身事外。在下与令公子根本没有利害关系,伤他于我何益?只要二位退出事外,我担保绝不会伤他性命。”

    莲佳叶泪眼盈盈,一双眼睛只是望着商臣手中的婴儿。景子职见在商臣说完这话后,莲伽叶立刻转头望向孔任,虽还未发一言,但眼神中已是满是期望之色,显是盼孔任答应。可自己这一方本来就靠他二人相撑,才能勉强支持至此,若是他二人忽然置身事外,自己父子立刻便是死人。即便一时只为其所囚,也只不过是日后背些莫名其妙的罪名,晚些死而已。

    景子职心头越来越急,再也忍受不住,嘶声叫道:“孔兄绝不可相信这人之话!父王说过他心胸狭窄,疑心极重,绝对难忘介蒂的!若是你们抽身事外,待杀我之后,他必然再杀你们,永除后患。”又怒向商臣道:“你这无耻小人!你真刀真枪斗不过我们,便要以此小人手段来逼迫!”

    商臣厉声道:“呸!你还有资格来指责我?要说要挟,根本就是你在先!你挟我之子,乃是身家性命之事,以你心机之深沉,自是绝不肯轻易言放。而我挟他之子,却只不过是要他们不再多管这闲事。我本来就无害他之意,与你岂可相提并论?”景子职一时语塞,无法作答,只是怒目而视。莲伽叶听到儿子声嘶力竭的啼哭,便象是要接不上气一般,心中实在已如刀割。她望了几望孔任,见他仍是沉吟不语,忽然叫道:“我们……”

    孔任身心都在剧烈颤抖,一边是“两个都不是好人,我又何必来趟这浑水?何不冒那一险?”一边却是三位婴儿的声声之啼:“父亲虽坏,婴儿何罪?况且你以为他真的会遵守诺言么?”父亲严厉的训责,已在他耳边响起:“我孔氏男儿,鼎仪天下,断不能弃危于不顾!男儿与懦夫,平时都是道貌岸然,真正之别便在于危难之际,是自己先抢妇幼之机、顾自己之命,还是能够挺身而出保护妇幼。若是你变成了庸人,为父必将你赶出孔门,永远不配再做孔门之后。但你若是成了懦夫,为父必第一个清理门户,绝不容情!”

    父亲的话,从来都是孔任一生中最大的真理和精神支柱。从父亲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理念,都如同先天就有、融入灵魂一样,深深烙在了他的灵里肉里,令他根本无处容纳自己的私心和欲望。如今自己所面对的形势,不正是父亲所说的龙蛇分流的危难时刻么?自己这样弃危不顾,父亲知道后,会容自己活于世上么?自己的孩子,商臣也许还有些可能放过;可是商臣宁愿他自己的儿子和景子职的儿子同归于尽,若自己置身事外后,建儿哪里还能有一丝一毫的活命可能?景子职纵然再不值得救,可建儿又有何罪?难道自己就这样抛弃他,看着他惨死么?

    孔任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忽然大声道:“彼此相挟,岂有了局?大公子若是信得过在下,便请听我一言。现在在你已经执掌国政,兵将已服,大事已定,根本不惧旁人再行反复。二公子如此而做,大半也不过是想保全血脉,苟延残喘而已。大公子何必背这无谓杀弟之名?你已经为此杀了尊夫人和二公子之夫人,无数人已经亲眼看在眼中,若是再手足相残,不留丝毫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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