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
扑通一声,几名官员受不住刺激,竟当场昏倒在地,其他被点名的人无不吓得冷汗直冒,身子也颤了起来。
成泓名列第一,血液像突然间被抽乾似的,白得有点可怕,轻咬着下唇死盯着寇子诚,知道他真的要对保皇党下手。
柳成风的脸色也寒到了极点,听了一大串名字,都是从翰林院和都察院的人,不是文士就是清流,虽然有不少禁军的将领,但大都是低级军官。
紫如和丁旭一听就知道他的用意,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现在朝廷本就动荡不安,寇子诚竟还要借这个时机整肃异己,无异于在火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后患无穷。
寇子诚虽然读着名字,表情却是淡淡的,不喜不怒。
终于,柳成风忍不住插嘴问道:“寇大人,你这是甚么意思?难道这些都是同党?”
寇子诚把丝绢往怀里一塞,淡淡笑道:“是不是真的同党我不知道,不过这些都是犯人口中的同党,他说甚么名字,我就登记甚么名字,至于是真是假还需要调查,我念出来是想让大家有个警觉,不要以为贾安被抓就没事,有事的乖乖招出来,皇帝会免他死罪,若是等我们查出来,到时候等着你们的只会是凌迟。”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但反击了柳成风,还为自己留下无限的退路,紫如和丁旭听了都微微松了口气,打心眼儿里佩服他的手段,如此一来,无论是进是退,主动权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被点名的官员一方面咬牙切齿憎恨贾安,平白无故让他们饱受惊吓,另一方面还提心吊胆,寇子诚只说调查,因此结果仍然在他以及整个叶派的掌握之中。自己要有一点惹到了他们,只要说自己与案件有关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感觉就像被猫抓住尾巴的老鼠,随时都可能成为猫的美食。
柳成风没料到寇子诚玩这一手,心里也在感叹,论到玩权术,叶歆第一,其次就要数寇子诚了。
成泓知道自己的小命其实攥在叶歆的手里,只要他一句话,随时都会身首异处,一张脸由白转青,之后又渐渐变成灰色,浑身上下像是罩了一层灰气似的。
“各位,都听好了吗?大家扪心自问吧,有事早点坦白,免得日后后悔。”
紫如见气氛太沉,扬声道:“大家都不必太担心,局势已在控制之中,各位大人各安其份,处理好手中的政务即可,不必考虑太多。”
柳成风点头附和道:“左丞大人说的不错,大家不必太担心,我相信大家都是君子,不会与奸险小人同流合污──皇上,这事关乎官员,就由都察院来调查吧!微臣请旨主理此案。”
“朕来处理!”玉霞一改往日平和之态,腾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沉声道:“我知道近来城中谣言四起,以至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才会有政变之事。”
柳成风早就想说叶歆是道士的事情,见皇帝主动提出,不禁大喜过望,躬身禀道:“皇上,叶……公若真是道士,实在有些不妥。”
玉霞脸色又是一沉,冷冷地问道:“这么说,你觉得朕也应该退位了?”
柳成风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叩首应道:“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
玉霞甩了甩袖,腾身而起,平静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自豪地道:“实话告诉你们,朕就是修道者,叶歆是朕的师父,朕还打算立道学为国学,与文学、武学同等。”
突然而来的消息彷彿惊雷般在朝堂炸开了,除了紫如之外,没有一个人不大吃一惊,堂堂一国之君竟是修道者,这是谁也不会想到的事情,但皇帝亲口承认,众人也无法不信。
“朕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吧!朕就是修道者,有人再想看不起道士,就是渺视朕,渺视朕是甚么罪,相信你们比我清楚,另外,紫如会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从而平息外面的谣言,免得有人趁机耍阴谋、耍手段。”玉霞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暗暗发笑,觉得自己这番表现很不错。
伏倒在地的众官员们还在惊愕之中,偌大的殿堂鸦雀无声,寇子诚与余树青相视一笑,一起离开了。
一场政变转眼间变成了叶派官员铲除异己的工具,自此朝堂上对叶歆的反对声音日渐减弱。
就在北国都城陷入整肃风潮之际,南面的昌州战役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云氏父子突然遇刺重伤,使清月国大军处于瘫痪状态,消息也进入了叶歆的耳中。
他本也大吃一惊,但仔细一想,已明白这两父子想要干甚么,如此情况硬要出兵,无异于自寻死路。
“云氏父子真是一代英杰,可惜运气差了点,上面又有个野心勃勃而又贪婪的皇帝,可惜了人才!”叶歆不由地发出感叹。
正在修炼的凝心睁眼瞟了他一眼,嗔道:“你又在唠叨甚么呢?”
绝美的俏靥在眼前一晃,叶歆的注意力便被引开了,含笑道:“没甚么,只是昌州的战事快要结束了。”
“真的?”
叶歆笑着反问道:“怎么,连我的话都不信?”
凝心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