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风率着所谓的“保皇党”们一起出班,黑压压跪倒一片,恭恭敬敬地叩头禀道:“臣等万死不辞,一定捉拿元凶稳固政局,不负皇上之重托。”
紫如和丁旭看在眼里,眉头都皱了起来,想不到江氏皇朝竟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这些人在明面上虽然无党,但一旦皇帝出现,这些人就会像飞蛾般依附过去,结成一股强大的势力。
寇子诚一心要推叶歆的儿子登基,见到这种情况自然很不高兴,也很担心这股势力对日后叶梦山登基会造成巨大的阻力,脸色越来越沉。
玉霞对政治的敏感程度远不如这些大臣,见众人一脸崇敬地朝自己叩拜,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含笑道:“众卿平身吧,你们的忠诚朕很清楚,以后记得要帮助师父处理政务。”
听到皇帝不叫叶歆,却尊称师父,而且还在朝堂之上,明显漠视君臣之分,柳成风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觉得这种称呼十分不妥,皇帝随口而出,可见这话从心而发,并不是刻意而为。
“皇……上,叶公的确功绩无量,只是君是君,臣是臣,皇上您尊敬叶公无可厚非,但在朝堂之上还是以君臣之礼对之为上,否则会引来非议。”
一句话不但没有说动玉霞,反触怒了她,原本满带笑容的俏脸立时沉了下来,染着薄怒的双眼瞪着柳成风,冲口而道:“师父就是师父,我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们不要管。”
皇帝突然大发雷霆,文武百官都吓了一跳,一个个面面相觑,意识到叶歆对皇帝的影响力之大非他们所能料,亲叶派的官员喜笑颜开,保皇党和闲散派的官员却是愁眉苦脸,担心这样下去,皇帝会成为叶歆的傀儡。
成泓脸一扬,盯着玉霞,义正辞严地道:“皇上,您不能这样,您是无上的皇帝,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您相比,叶公就算功盖天下,也只是皇上您的臣子,这里是朝堂,是最严肃的地方,因此您对叶公只能以臣待之。”
玉霞虽然很不高兴,却也找不到可辩之辞,只能求助似的望着丁旭和紫如。
“够了!”寇子诚突然挺身而出,指着成泓大喝道:“大胆成泓,你口口声声君君臣臣,自己却对皇上横加指责,这难道就是为臣之道?”
成泓身子一僵,直视他,反问道:“请问寇大人,我哪里说错?”
“嗯,你说的很好……”寇子诚突然冒出半句,却又不往下说,像一只捕鼠的猫似的盯着众位同僚,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柳成风不喜欢他这种表现,淡淡地道:“寇大人,有话就说。”
寇子诚微微一笑道:“我们是在说谋逆之事,被你们打岔,几乎忘了正事。”
“正事?”柳成风紧紧盯着他,意识到政变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果然,寇子诚扬声叫道:“事情还有些后续,各位都经历了事件,大概都应该有同样的怀疑,为甚么贾安会是仙主堂,我记得他好像是哪位大人推荐的吧?”
众官员都是一愣,脸色随即都变了,有的发青,有的发白,有的低下了头,都怕自己与案件沾上一点边而招来灭族之祸。
反应最大的是成泓,冷汗像泉涌般冒了出来,前心后背都是凉飕飕的,贾安在前朝之时已在兵部任职,随着自己与柳成风一同到了青龙城,他也曾上书推荐贾安,只是私交很浅,对贾安这次的行动也感到极度震惊。
柳成风扫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寇子诚,心道:“这只狐狸不知又要干甚么,说不定要借这次事件拿成泓开刀,使叶派的势力再度扩大,甚至还想着要排除我们这些江氏皇朝的忠臣,为他的叶氏皇朝铺路。”
想到此处,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扬声道:“寇大人,你这话是甚么意思?难道逆贼还招出了甚么同党吗?”
寇子诚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说话,反而将了他一军,问道:“嘿嘿!逆贼敢有这么大的动作,如果我说没有同党,柳大人肯信吗?”
柳成风被问得愣住了,不过他反应很快,略加思索又道:“此言有理,我也认为必有同党,大人手中可有同党名册?若是有,我们现在就抓人,绝不放走一个逆国之贼。”
成泓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虽然问心无愧,但寇子诚和叶歆的手段他很清楚,若真想杀他,根本防不胜防,甚至能做到杀了还让人人拍手称快。
寇子诚打定主意要借着风浪行船,自然不会给柳成风和成泓太多机会,右手从左手袖口里掏出一张白色的丝绢,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得百官们心惊肉跳,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寇子诚,会落个杀头的结果。
柳成风也没料到他真有名单,而且看上去人数还不少,脸色刷的白了,转眼看了看成泓,偏巧成泓也在看他,四目相对,都露出苦笑。
紫如和丁旭也在对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张名单,心里都很纳闷,闹不清寇子诚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寇子诚却故作矜持,犹豫了再三才打开丝绢,随意瞟了两眼,冷冷笑道:“成泓、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