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厅中。
他刚踏入厅门,就见墙边站着一名两鬓皆白的男子,心头大震,定晴再看,果然是叶歆,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颤声问道:‘公子……您怎么来了?’
叶歆早已听到院内的动静,知道丁才回来,见他如此激动,心里也十分感动,拉着他笑道:‘想看看你,所以就叫马怀仁带我来了。’
丁才的确非常惊愕,四十万肃州大军南征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朝日城,大皇子与手下众官都在说着这件事,没想到叶歆舍下南征大军,竟跑这么远来看自己,感动地不知道说甚么好,含着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叶歆知道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头,亲切地笑道:‘丁大哥,你瘦了不少,看来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啊!’
‘公子!’在大皇子手下待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像叶歆这样关心过他,丁才眼圈一红,泪水也流了下来,感动地道:‘有大人这番知遇之恩,丁才死而无憾了。’
看着丁才这番表现,马怀仁也不禁暗暗叹息,若论待人,叶歆比现在这个主公不知好了多少倍,若不是当初那场政变,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心里既愧又悔,开始琢磨着重新投入叶歆麾下做事。
叶歆笑道:‘好好的说甚么死啊!你才三十出头,日子还长着呢!’
丁才用衣袖拭了拭眼泪,含笑问道:‘公子不在昌州总领大军,跑到朝日城来有甚么事吗?’
‘首先是来看看你,想不到你过得如此清贫,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叶歆瞥了一眼茶碗的白开水。
丁才脸上一红,尴尬地道:‘有大军刚刚到此,军费不足,所以粮饷也少了些,不过我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只是怠慢了公子,心里不安。’
叶歆长叹道:‘我素来不讲究这些,倒没甚么,只是你天天这么过又何苦呢?我看着都替你委屈,你又不是不认识魏劭,缺甚么找河帮要就是了,魏劭不可能不顾的。’
丁才又流下热泪,感动地道:‘公子垂爱之情,丁才感激,不过我以前和弟弟也都是这么过的,习惯就好,河帮毕竟是大人的部下,我虽然不怕甚么,但让别人发现了难免会有是非。’
叶歆怒目哼了一声,满脸不悦地道:‘哪个不知道你丁才是我的朋友,谁敢说甚么是非,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丁才身子一颤,突然起身撩袍跪倒在叶歆面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慨然道:‘丁才不能在公子身边效力,实在有愧公子的一番厚爱。’
听了这话,叶歆知道他没有到肃州的打算,心里便开始琢磨如何把他弄到肃州,只要一到了肃州,就由不得他离开了。
叩完了三个头,丁才才坐回原位,又问道:‘不知弟弟现在如何?’
见他问起弟弟丁旭,叶歆心中一动,脑海中随即跳出一计,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眉头也拧成了疙瘩。
丁才心头一震,紧张地问道:‘弟弟怎么了?是不是出甚么事了?’
叶歆苦笑道:‘丁旭现在是御前大臣,这次南征由夜寒为帅,丁旭与紫如留在都城总领一切政务,只可惜我离开昌州军营之时北面刚好传来消息,听说他突然患了重病,昏迷在床,不能理事,似乎还有生命之险。’
‘弟弟!’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丁才一听就傻了,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些年两兄弟相依为命,感情至深,而他没有娶妻,因此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弟弟的身上。
叶歆心里暗笑,表面上却一直绷着,哀叹道:‘我看他此刻最想见的人莫过于你,若是方便的话就回去一趟,见一见他︱︱若是没事倒也罢了,若真是……病入膏肓,也好见最后一面。’
渡疙瘩。
叶歆知道再往下劝就太明显了,转而又安慰道:‘也许只是大病一场,并没有生命危险,你不必太担心。’
‘我这弟弟……唉!’丁才担心地连连跺了跺脚。
马怀仁感觉到气氛有些沉,也劝慰道:‘丁大人,令弟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碍,你就放心吧!公子这次来有要事要办,不如先谈谈公事吧!’
‘公事?’丁才收起戚容,纳闷地望着叶歆问道:‘公子有公事要办吗?’
叶歆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也没甚么大不了,无非是找个机会见见大皇子。’
‘哦!’丁才大感惊奇,叶歆既然有意让儿子做皇帝,不应该再与大皇子有任何纠纷。
叶歆起身笑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去见见大皇子,然后找个好地方喝一杯。’
丁才也想跟他聊聊,笑道:‘好,我现在就领公子去。’
叶歆转头笑道:‘马怀仁,你也一起去吧!’
‘是!’马怀仁把叶歆带到此地,心里一直嘀咕着叶歆如何让大皇子做皇帝,这种场面又怎么会缺席。
在丁才两人的引领下,叶歆很快便来到置在原知府衙门的‘行宫’。
大皇子刚刚与几名亲信用罢晚膳,正说着天下大事,突然听说丁才领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