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见云璧一直不说话,微微一笑,扬声又道:‘大将军不必犹豫了,一意孤行只怕对清月国没有任何好处,苏家对清月国的地盘一直虎视眈眈,若是再与我军为敌,以清月国的国力实难两面作战。你我两交素来无怨,加上云大小姐现在又是天龙之臣,贵为一品诰命夫人,说明你我两方早就是一家,现在再结同盟也是理所应当之事,还望您三思而后行,不要替清月国种下苦果。’
‘父亲!现在怎么办?’云从龙被说得怦然心动,用询问的目光望向父亲。
云璧知道清月国现在的处境,顺州连年征战,已是军疲民枯,没有七八年无法复原,因此一切军需都要清月国内供给,然而数面御敌终非良策,且有覆国之险,他一直都为之担心,只是朝廷看上了昌州这块肥肉,却不知道得到这块肥肉要付出多大代价。
‘夜相请先回去,云某虽是主帅,却无法决断,这事必须请皇上定夺,因此还望贵军不可草率行事。’
‘我军明日西征,行营驻地只留一千守军,若是云大将军要战,就请先取行营。’夜寒不等回应,拨马就走。
云璧望着归入军阵的身影,禁不住长叹一声,赞道:‘好个厉害人物,临走还逼我下套,叶歆有此人相助,难怪诸事顺利,可惜我清月国内没有这样的人才啊!’
‘父亲,看来我们决断的时候到了,叶歆和苏剑豪一龙一虎,迟早南北称霸,我们若不早作打算,只怕会成为两家的牺牲品。’
云璧望向渐渐离去的肃州大军,心里一阵起伏。天下大势表面上混乱不堪,但暗中已经稳定了,北方的叶家与南方的苏家会成为主导两个区域的主要势力,而像清月国、张全、银雪帝国以及屈家所能做的不是争取一统天下,而是保全现有的势力与地盘。现在屈家危在旦夕,张全也好不了多少,清月国必须考虑自己的出路,只有站稳了才能再走下一步,否则只会摔倒。
‘回去吧!我要写份奏章。’
‘难道您真想退兵?’
云璧语重心长地道:‘我并非担心昌州,而是担心顺州。苏方志表面上停止了进攻,因为他想先把张全灭了,再夺下双龙城,如此便无后顾之忧,然后对付清月国,而我带了十万大军到此处,顺州防务显得有些空虚,国内除了禁军外再也没有其他可用之兵,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与叶歆谈判,让他把昌州南部割给清月国,然后任他袭取凉州,我们去攻宁州。’
‘眠月河到了这里折往北上,因此没了天险,必须驻以重兵,夜寒断然不会让自己的腹部下面放着一把利刃,若是谈判,只怕他们连这座萧关也会要回去。’
云从龙喃喃地道:‘十万大军若是空手而回,只怕朝中会有非议,对我云家不利。’
云璧苦笑道:‘我担心的就是这点,否则占了这几座城池便已经足够,你我父子统兵在外,女儿又嫁给龙天行,朝中早有非议,还有人向皇上进言,说我们父子有通敌之嫌,不宜统兵,只因军中无人可以为帅,所以还是让我们出来了。’
与云璧父子那边的沉寂相比,夜寒显得极为轻松,带着安远回到漠城。
经此一事,安远彻底吓怕了,只住了一夜就来到夜寒的中军行营告辞,连礼物都不敢收。
夜寒早就知道他会如此,一见他到来便热情地迎了上去,不等他说话,抢着道:‘安兄来的正好,今日我安排了酒宴歌舞,一定让你尽兴,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夜相,我想……’
‘我知道你辛苦,所以特意安排了几名歌妓,都是艳名在外的美人,走!’夜寒拉着他便往偏厅走去,根本不给他辞行的机会。
安远哪能与夜寒相抗,在美酒与女色之下很快就成了夜寒手中的工具,五日后带着无数的礼物还有夜寒的一封信回到双龙城。此时,旷国雄派往宁州苏方志军中的使者也回到了双龙城。
旷国雄正等得心焦,见两个使者同时回来,立即召见,却发现两方都提出了优厚的条件,一个许以草原封王,一个答应划出旧都为封地,让他颐养天年,他不禁大感为难。
与此同时,夜寒又命令淤全罗率领所辖十万大军西进,与攻打芷水的岳风齐头并进,全力攻取昌州,而军营之中果然如他所言,只有一千士兵巡视,从而表示对清月国毫无敌意。
铁凉的骑兵也抓住机会,不断冲破防线,进入昌州中腹,但没有攻城掠地,只有针对昌州的各处粮食与军需仓库。
屈复清也是焦头烂额,尚武全面的攻击使他的几座要城战火不断,又听说岳风领着五万大军直捣芷水,更是头疼。昌州并无险关可守,要想守土就必须拥有庞大的军力,但十万之兵要对抗三十万大军,布置兵力时每每捉襟见肘,防线总会露出缝隙,现在敌人突然发动奇兵冲击,战线更是难保。
由于前线吃紧,他不敢从前线抽调兵源,因而面临无兵可派的窘境,只能派儿子屈显武向清月国求援,然而清月国因为夜寒的一番举动,不敢轻进,只派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