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士兵沿着昌州南面边界进发,接管了几处小型的城塞,使清月国的国境线向北推移了数十里,但行动只限于此,不肯正面与肃州军交战。
屈显武屡次求兵,云璧父子早已打定主意,这场战争只能混水摸鱼,不能以力相拼,所以总是借故推脱,屈显武知道清月国不愿正面抗击肃州军,只能无奈地离开。
‘父亲!我回来了。’
看着前去救援的小儿子,屈复清急忙问道:‘情况如何?’
屈显武苦笑着摇了摇头,深锁着眉头愤恨地道:‘云氏父子占了我们一些小城,然后就罢兵不前,我去劝说,他们也总是以兵力不足为由拒绝进兵,看来不能指望他们了,一切只能由我们自己应付。’
屈复清气得跺脚,愤愤不平地道:‘这些可恶的家伙,分明是想等我势微,然后吞食昌州。’
‘父亲,我军战线太长,军力不足,以至于防线薄弱,被天龙骑兵屡屡突破,如入无人之境。依孩儿看,不如收缩防线,这样也许会有更多胜算。’
屈复清早已想到这一点,但白白放弃城池心有不甘,因此一直没有下决心,现在情势逼人,似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能把城池白白留给叶歆,就算走,我也要给他留下麻烦。’
屈复清派出使者,请清月军接管虎峡、巴塘、南安和芷水四处要塞,以及附近所有的府县,几乎将半个昌州割让给清月国,但同时也把难题抛给了云璧。
云璧当然不会轻易上当,但面对数十个府县的厮大领土,他麾下的将军们却不能不为之心动,不少人都提议他接管芷水和南安两处,让肃州大军接收巴塘和虎峡,使他们有西进之路,不至于把目标对准清月国。
云璧沉思了很久,最后终于答应接管芷水一带,这并不是为了贪图土地,而是为了日后与叶歆谈判时争取更多的筹码。
负责芷水一带攻击的是岳风,得到夜寒的指示,他立即带兵北移,让出通往芷水城的道路,以示诚意。
与此同时,北面的尚武和淤全罗的二十万大军已突破无人防守的南安、巴塘和虎峡三处要塞,前锋再度逼近屈家军的新防线。
相对而言,这条防线的确短些,屈复清利用了中间短短的丘陵地带做为屏障,在潜龙潭、苍月峡几处布下重兵,同时放弃了昌州的西南部,只守着大约三分之一的土地,以及屈家的老巢昌州城。
夜寒将三十万大军重新布置,淤全罗进兵昌州西南,岳风控制着昌州中部,而尚武则控制中北部地区,留下昌州东南区域,完全让给了清月国。
虽然面对空空荡荡的广阔土地,云璧却不敢动一兵一卒,老谋深算的他看得很清楚,眼前虽然没有大军阻挡,但只要他轻动,黄延功、岳风、尚武和淤全罗的四路大军立即形成合围之势,他连回家的机会都没了。
转眼已是除夕,叶歆带着丁才、马怀仁到了武化城,司马丞也在武化城,因此便在府中备下酒宴,一是替叶歆接风洗尘,二是庆贺新年的到来,偌大的将军府渲染得热闹非凡,峰、岚一家四口也都被请来赴宴。
酒杯还没有端起来,河帮便送来了昌州的军报。
‘大人!大喜啊!’司马丞捧着军报一个箭步便冲回厅中。
叶歆见他喜得眉飞色舞,笑容满面,知道必然是前线战事有所进展,含笑道:‘坐下来慢慢说。’
峰却心急地叫道:‘司马将军快说吧!’
这两个月,知府大印一直掌握在峰的手里,与司马丞一起处理仙主堂奸细之事,由于他性格爽朗活泼,很得司马丞赏识。
司马丞喜孜孜地坐回座位,笑道:‘清月国按兵不动,屈家守不住战线,被迫撤退,现在我军已占了昌州一半的土地,屈家军困守在昌州西北方。’
叶歆着实感到高兴,笑道:‘想不到进展得这么快,夜寒的治军手腕的确是不俗啊!’
峰端起酒杯笑道:‘该连喝三杯才对,来来来,为叶大哥一统北方干杯!’
叶歆却显得十分慎重,沉声道:‘言之过早,屈家在昌州经营了数十年,如此轻易就放弃一半土地,心中必然不甘。’
马怀仁笑着插嘴道:‘不甘又如何,四十万大军压制之下,屈复清也无计可施。’
‘没有那么简单!’叶歆用略带斥责的语气顶了一句,沉吟后又道:‘一时一地并不代表甚么,我军虽胜,但要控制的范围增加,兵力相对较为分散,而昌州百姓习惯了屈家的统治,一时间未必能接受我军,若屈复清再从中挑拨,我军除了要对付屈家军外,还要面对平民,昌州的百余万平民一旦暴动起来,大军也无能为力。’
一席话将高兴的气氛完全打碎了,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叶歆如此小心谨慎。
司马丞也知道兵者虚虚实实,退避有时候也是进攻的一种方法,道:‘大人说的没错,不过主动权在我军控制之下,只要小心应对,应该不会有大碍。’
叶歆拿着酒杯摇了摇头,神色越来越凝重,喃喃自语道:‘若我是屈复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