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緂见朱雀上师出现,眼前一亮,急声叫道:‘上师助我。’
朱雀上师愣了愣,问道:‘出了甚么事?’
红緂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番,朱雀上师听了,微微一笑道:‘这是喜事呀!不必这么烦恼。’
红緂不悦地道:‘上师,你怎么也调侃我?’
朱雀笑道:‘我不是说贵妃之事,而是指你的心上人,有了这个借口,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投奔他,那小子是个重情的人,见你如此,不会不收留你,何况还有他的亲儿子。’
红緂何尝不想如此,只是担心父兄和族人的安危,而且现在想出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朱雀上师洞若观火,微笑道:‘你是担心父兄吧?这个好办,全家一起去投奔叶歆就是了。’
红逖叹道:‘父亲是不会答应的。’
‘当全族的性命都在他一念之间时,想必他不会忍心看着灭族之事发生吧?’
红氏兄妹面面相觑,朱雀上师之言无可否认地打动了他们,但这么做一定会引起父亲的不快。
‘别犹豫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连夜出城,否则你们想走都走不了。’
红緂决心已定,想了想,问道:‘怎样才能出城呢?’
朱雀上师轻笑道:‘很简单,把皇帝挟住。’
红緂喜道:‘莫非上师愿意帮忙?’
朱雀上师耸了耸肩,笑道:‘我总不能让我徒弟丧命吧?放心吧,酬劳我会向叶歆讨要。’
‘既然如此,一切听从上师。’
‘你们回去安排离城事宜,我去见见赵和那小子,听说他也曾召集大量术士,说不定可以大战一场。’朱雀上师身一晃,消失在空气中。
红緂兄妹对视了一眼,一起转身朝外奔去。
自从上次百名术士被叶歆击破之后,赵和对于道术是又喜又怕,然而术士不是一朝一夕能补充的,因此他麾下并没有强大的道士,而这次也只带了两名术士,为的就是探查。
朱雀上师刚出院落,就被两名术士拦住了。
‘站住!’
‘嘿嘿,听说赵和爱用术士,看来的确不假,不过凭你们两个人想对付我,太弱了些吧?’
两名术士都是赵和暗中栽培出来的,只知修炼道术,对于修道本身的含意知之甚少,也不清楚道士与术士之分,因而没有察觉朱雀上师的能力,自以为是地道:‘老头,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是早点回家抱孙子吧!’
朱雀上师呆了呆,忽然放声大笑,他这辈子遇过不少修道者,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糊涂人。
两名术士被笑得脸上火辣辣,怒喝道:‘笑甚么,再笑我们就宰了你。’
‘修道者出现你们这两个家伙,实在是悲哀。’朱雀上师摇了摇头,双手一合,指尖幻出七色烈焰,化作一只彩火凤飞向两人。
两人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绚丽的道术,都惊呆了,任由彩火凤冲到面前,连痛都没呼一声就被烧成了黑炭。
‘没用的废物,还敢在此大言不惭,下辈子早点投胎吧!’朱雀上师悠然一笑,又遁隐了身子。
面对朱雀上师的手段,赵和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但朱雀上师不愿卷入世俗纠纷,因此只是禁锢了皇帝,又用他的玉玺写了一份诏书,放红氏一门出关。
所有的人都对这张诏书大为疑惑,但玉玺不假,又不敢不遵,因此红逖和红緂得以从容地召唤族人,举族离开雪狼关,投奔悬河城的红烈。
数日后,悬河城外出现了一群风尘仆仆的车队,几天日夜兼程,所有的人已累坏了,但为了活命,都不得不全力奔走,眼见悬河城在望,大家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简朴的马车中伸出一只凝脂般的玉臂,撩开车帘,一名丰满美艳的少妇伸头张望了一眼,眉尖若蹙,灵眸中闪烁着异常的神采,期盼与惧怕交织着。
‘哥哥,我们到了吗?’
‘嗯!快要到了。’
红逖骑马走在马车旁,脸色同样沉重,这次举族出走真可谓危险万分,如果不是妹妹找个了神一般的人物挟持了皇帝,红氏一族难逃灭族之祸。现在接近悬河城,他的心情却更加忐忑,父亲一向以铁凉的忠臣自居,面对全族的逃亡,不知能不能承受这个打击。
‘不知爹会怎么做?’
红逖长叹一声,苦笑道:‘也许他会把我们送回雪狼关请罪。’
红緂大惊失色,急切地道:‘要是如此,我就在父亲面前自尽,相信他老人家会看在我的份上,送你们出悬河城。’
红逖也勃然变色,连声劝道:‘不可,不可,还是看看再说吧!’
红緂沉默了一阵,叹道:‘都是我害了全族。’
‘妹妹不必自责,其实铁凉国的现状很清楚,只怕不到赵和死那天都不会安宁,我厌倦了战争,杀人放火与强盗有甚么分别,还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读书写字作画,倒也快乐。’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