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人将茶碗往地下扔去,一脸的不悦。
叶歆刚踏入厅门,便听到锦袍人的骂声,又见他不顾礼仪坐了主位,心中颇为恼怒。他本不介意官职高低,然而遇到这种仗势欺人的客人,自然不会开心,淡淡地道:“哪里来的客人?”
锦袍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手指着他傲然问道:“你就是叶歆?”
叶歆见他倨傲不恭,更是生气,一撩长袍,在身边的一张小椅上坐了下来,连正眼也不看他,淡淡地道:“我是叶歆,尊驾跑到我这小地方来,不知有何贵干?”
锦袍人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扬了扬吊丧眉,喝道:“我是顺亲王府管事,奉王爷之命来见你,你最好识相一点!惹怒了大爷,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歆一听是三皇子的人,心中不由地冷笑连连,忖道:“果然是三皇子的部下,仆如主形,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若让这种人掌权,天下岂有不乱之理。”
锦袍人见他默然不言,以为他怕了,得意地道:“王爷赏识你,要召你做幕僚,这是天大的荣幸。你把官辞了,跟我回京吧!”
叶歆怒极反笑,揶揄道:“王爷府幕僚的地位,不知比起你这位管事,是高、是低?”
锦袍人愕了一阵,怒斥道:“我是王爷的亲随,就算是一品大员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当然在你之上。”
叶歆讥笑道:“果然不错,你的架子似乎连皇上都比不上,王爷就更不如你了。”
“你……”锦袍人很快便领悟到话里的讥讽之意,气得跳了起来。
叶歆本想再讥讽几句,忽听外面有人击鼓,不由地有些诧异,喃喃地道:“县里平静,怎么会有人击鼓鸣冤呢?莫非是这群人?”想着,他瞥了一眼锦袍人。
锦袍人傲然端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叶歆站了起来,道:“有人击鼓,本官要升堂问案,你们坐着吧!”说罢甩袖便走。
锦袍人气得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地上一摔,骂道:“什么东西!王爷真不该召这种混蛋做幕僚,简直是浪费时间!”
叶歆来到公堂之上就坐,发现堂内竟已聚集了四、五个人,都是城外的农夫,问道:“各位乡亲,发生何事吗?”
农夫徐二禀道:“大人,有一群人打伤了我的耕牛。”
“大人,那群人纵马踩坏了我的庄稼。”另一人道。
“他们还又调戏我女儿,真是可恶。”又一人道。
叶歆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色骤沉,扬声吩咐道:“把厅里的那几个人给我抓来。”
张五吓了一跳,好心提醒道:“大人,那几个人大有来头,得罪了他们,只怕您会有麻烦。”
叶歆冷冷地道:“他们理亏,我又何惧?想欺我官小!嘿嘿!今天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王法。快去捆人!”
张五本就对那群人不满,见叶歆坚持要严办,心中佩服,喝道:“张木、秦松,随我去把那几个混蛋抓来。”
“是!”这里的人同声同气,凝聚力很强,两名衙役大声应了一句,便提着大棍冲向后面的正厅。
叶歆威然端坐案后,看着原本纯朴的农民脸上都带着愤愤不平之色,心里就感到一阵愤慨,忖道:“要是把天下交到三皇子手里,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逞。”
不一会儿,张五和两名衙役被打的鼻青脸肿地跑了出来,接着便见锦袍人和他的手下傲然走出公堂,不可一世地道:“叶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歆勃然大怒,霍然站了起来,指着他怒斥道:“就算是顺亲王亲自前来,也不能在我的地方撒野。”
锦袍人说道:“嘿!你既然想吃罚酒,我们就不客气了。来人啊!给我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他身边的几名打手立即恶形恶状地冲向叶歆。
农民和衙役们见他们要打人,都被激怒了,没等叶歆发话,一起冲了上去,与几名打手纠缠在一起。
叶歆看在眼里,不禁十分感动,想到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不由地更是感叹,心里苦笑道:“想不到现在居然要这群百姓来保护,看来不尽快恢复力量不行。”
就在此时,几名打手连带锦袍人突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农民和衙役们都愣住了,只有叶歆明白是凝心出手相助,朝着空气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锦袍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呆呆地站着不动,被一拥而上的衙役狠狠地按倒在地。
“我是王府的管事,你这么做一定会倒霉的。”锦袍人被压在地上还不忘恶言警告叶歆。
叶歆整了整衣冠,端坐案后,拿着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咆哮公堂、破坏田地、调戏民女、意图殴打朝廷命官,证据确凿,判你们重责鞭刑四十,罚银一百两,赶出黄川县。”
锦袍人惊慌道:“你……你不能这样做,我是王府管事……”
叶歆冷冷地喝道:“拖出去,打!”
随着叶歆一声断喝,衙役们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