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消息传开了之后,城中的武人又是一阵骚动。死的是猴王山的秦理,而逃生的则是他的亲生弟弟秦仁,当秦仁抱着哥哥的尸体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人们都为之而感到震惊,恨叶歆的人越发恨他,而惧怕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叶歆就像是魔一样印在了不少人的心目中。
叶歆接到丁旭传来的消息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然站在窗前,凝望着像海一样广阔的草原,似乎只有这广阔的天地才能安抚他的心境。
紫如站在他的身侧,静静地看着身边这位可以算是叱吒朝野的青年,总觉得他的身上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孤寂。
叶歆忽然转身问道∶“紫如,我是学道的,却被人称之为魔,我是道,还是魔?”
面对叶歆的问题,紫如也沉默了,叶歆的所做所为,似道非道,似魔非魔,手段层出不穷,时而如雷霆之怒,时而似轻云之柔,使人难以捉摸。
叶歆没有等紫如回答,却自言自语地道∶“何谓道?何谓魔?天地本一物,阴阳始太极,道魔亦是同源,你说我是魔,他说我是道,孰真孰假,何必强求,问心便可。”摇了摇头,踱步又走出了屋子。
刚走出屋外,便见周大牛迎面而来,叶歆唤道∶“大牛,去把马恢叫来。”
“是。”周大牛用洪亮的声音应了一句,然后转身便走。
片刻之后,马恢随着周大牛急匆匆地赶来了,欠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叶歆微笑着温言道∶“马恢,你是几品?”
马恢愣住了,抬头看了叶歆一眼,笑道∶“卑职才是个百长,连从九品都不是。”
叶歆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在军中已有十年了吧?”
“禀大人,十一年了。”
“十一年怎么才是个百长,我看你的见识和能力过人,最少也该是个有品级的官。”
马恢低头叹道∶“卑职时运不济吧!十一年内调了八次,从顺州调到昌州,又到银州,再到东平州,上司换了八次,所以学到的本事不少,就是没有机会立功。”
“可惜呀!”叶歆叹了一声,随后展颜笑道∶“这么好的人才还是让我得到了。”
马恢心下甚喜,笑道∶“大人过誉了,马恢不是什么大才,只是想办点事而已。”
“好。”叶歆脸色一端,命令道∶“马恢,现在我任你为新任的嘎山县知县,百里之内都归你管。”
马恢顿时呆住了,傻傻地问道∶“大人,知县可是个七品官,卑职还未入流,怎能出任?”
叶歆笑道∶“我用人只重才能,不重资历,这里将是天马草原的东方大镇之一,必须交给有才之人,我手上可用之人不多,既然你有才,我就把这里交给你了,你可别辜负了我的期待。日后我奏报朝廷,将嘎山县提升为府,你就是第一任知府。”
马恢感激涕零,跪倒在地谢道∶“大人栽培之恩,属下没齿难忘,属下一定不负大人重托,管好这嘎山城。”
叶歆扶起他温言道∶“放手去干,这里的威胁不大,只要小心马贼,断无祸事,我给你五千军队,守此要地,若只守不攻,不会有事,但切记一点,没有我的军令,守军不可妄动,违令者斩。”
“遵命。”马恢恭敬地应了一声,又问道∶“大人,郭千总如何安置?”
“郭通不是能手,只是他在此多年,熟悉此地,因此我才让他留下帮你建筑外城,日后我会将他调离此处,此时不必多虑。”
“大人深谋远虑,卑职佩服。”
叶歆想了想,小声道∶“日后我会派商人前来经营这里的城镇,想必此地一定繁荣,你只要与他通力合作,一定无事。但有一点,军务之事绝不容许外人插手,就算是钦差大臣,你也不能把兵权让给他。”
马恢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明白,但他了解这不是自己需要知道的,自己刚来就得到重用,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种事都不能完成,自己也没有面目活在世上,因而欠身郑重地道∶“大人放心,除非卑职死去,否则一定把嘎山城牢牢地控制着。”
“好。”叶歆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含笑道∶“我就需要有魄力之士,有你在此,方圆千里无忧矣。”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叶歆把马恢的事安排好之后便坐着车帐离开了嘎山城,向着平河镇进发,准备与余树青的五千人马会合。
车帐刚出城门,就见昨天遇上的朴哲马队,他们正向嘎山咱u荞C
“大哥你看,那不是紫衣姑娘的车帐吗?咱们是不是去看看?”朴哲的手下眺见车帐,不禁兴奋地叫了起来。
朴哲眺望了车帐一眼,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只要人在草原,就不愁没机会见,我们先进城打探消息,车帐想必走不快,办完了事再去见美人不迟。”
“哈哈,大哥果真动心,真是难得,多少草原之花都看不上眼,居然看上了一个外来的美人,兄弟们,为了大哥娶嫂子,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呀!”
群豪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