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惊艳之色。马车狭小,旅程中,肌肤相触的次数已经不计其数了,甚至相拥而睡也不是没有过,然而大人襟怀坦荡,从没有越礼之事,天下竟有这种男人,他的心真是坚如铁石吗?
紫如开始想自己的将来,是伴随着这么一位谦谦君子,还是借叶歆的宽怀大度另觅他方呢?
一时间,无数的想法混杂着涌入她的脑中,使她有点茫然。
想着想着,她从幻想中醒来,暗笑自己多虑,暗忖:“何必多想,能出青楼已是万幸。大人赎我出青楼,又待我如友,眼见大人忧虑日深,愁思不断,我虽不能持戈而战,但也应为大人解忧,以尽绵薄之力。”见叶歆沉默不语,若有所感,便柔声劝慰道:“大人车马劳顿,不应做此悲凉之感,你不是说看着草原心胸都广阔一些吗?何不远望青山,近聆妙音,以解旅思?”
叶歆微微一笑,感激地看着紫如道:“当日皇上逼我把你带来,我的心中实在不高兴,可回头想来,若不是有琴音歌声相助,旅途难耐啊!如今没有琴音竟不能寐,也是奇遇,只苦了姑娘。”
紫如嫣然笑道:“天下最难得的是就是知音两字,既然大人不愿让紫如服侍日常起居,紫如只好以琴曲歌声为大人解忧。”
语中藏话,似是在暗中调侃,叶歆心里像明镜似的,怎会不知其中道理,不由得脸红到耳根上,呐呐地支吾道:“姑娘……何必……”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彆得脸更红了。
紫如煞是有趣地看着叶歆的表情,看了半晌,忍不住捂着嘴轻笑了起来,悄声道:“紫如失言了,大人莫见怪。”
叶歆这才长舒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也辛苦了,不必再费神为我奏曲,天目城就在前方。”
马车来到城外,丁旭回头问道:“大人,我们是直接去军营还是先去府衙?”
叶歆不想加思索应道:“偷偷找间客栈住下。”
“客栈?”丁旭听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回头一看,却见叶歆一副认真的样子,心想在旅途上去见当地官员也就罢了,如今到了该到的地方,就应该找黄延功或者天目知府办正事,可叶歆却要住客栈,还要偷偷摸摸地住,他越想越纳闷。
叶歆知道他不懂,解释道:“丁旭,为人方正是你的优点,但要在官场打滚就不能不有点圆滑,你哥哥就是最好的例子,多学学,以后有好处。”
丁旭笑道:“大人,我哥那套太难,一时半会儿学不会,还是您多指点吧!”
“你知道这黄延功对我们有多重要吗?”叶歆笑咪咪地看着这个心腹,像是老师在考验学生一样。
丁旭略加思考后答道:“应该是他手中的五万大军重要,至于他本人──嗯,好像没有多大的用处。”
叶歆点头讚道:“说的不错,不过只说对一半。”
丁旭一脸茫然地问道:“一半?难道他本人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叶歆笑而不答,转头问道:“紫如,你认为呢?”
紫如略加思索,微笑道:“他是领兵的,这五万人一直是他指挥,也一定有不少心腹将领,要是不理会有大患。”
“紫如果然不同凡响,”叶歆抚掌大笑,高声大讚,道:“黄延功当年在银州征讨马贼颇有成效,想必在军中的威望甚高,而且这批人也跟了他多年,亲信一定遍植军中,即使我去接手也未必能控制,我可不想看到麾下将领阳奉阴违。”
丁旭摸着头嘻嘻笑道:“我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实在惭愧。”
“这个黄延功需要下重手,他这五万人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断不能大意。”叶歆脸色阴沉地看了紫如一眼,冰冷冷地道:“听说此人好色如命,似乎也有霸占妻女的事,这种人我最讨厌,进了城之后只怕会有点麻烦。”
紫如见他的眼睛瞄向自己,知道叶歆所说的麻烦是自己的美貌,不由得脸一红,娇嗔似的瞟了叶歆一眼。
叶歆假装视而不见,沉着脸又道:“不瞭解底细之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见他,所以先住进客栈,查探一下黄延功的底细。”
丁旭犹豫了一下,建言道:“大人,如果那黄延功真是好色如命,只怕我们不能这样进城。紫如姑娘之貌倾国倾城,进了城绝对会引来注目,只怕会对我们暗中探查十分不利。”
“说的不错,是该小心。”
紫如识趣地道:“我会用纱巾蒙面,不会有问题。”
叶歆盯着紫如看了一阵,脸上时喜时忧,紫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思考片刻,忽然明白叶歆在想什么,嫣然一笑,问道:“大人是不是想用美人计呀?”
叶歆尴尬地笑了笑,摇着头道:“非也,我想先治一治他的寡人之疾,不然将来到处惹事生非,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他善后。”
紫如托着香腮细细想了一下,道:“其实美人计的确不错,既然黄延功好色如命,只有攻其弱点才能使他归从。”
叶歆吓了一跳,连声道:“不可,不可,万一姑娘有个什么闪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