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堂堂孝仁公主哭成这样会被人笑话。”同样是分别,但对着红緂又是另一种感觉,有些感叹,有些不安,更多的则是说不出的滋味。
红緂轻轻地扭了扭身子,呜咽道:“人家心里烦,管不了那么多。”
陶晶抱着孙子,走了上来劝道:“緂儿别哭了,歆儿要上路了,有话就快说吧!还有很多大臣等着呢!”
红緂幽怨地看了叶歆一眼,轻声道:“夫君多保重,银州那里风沙大,天气寒冷,你的身子弱,又有病在身,要小心保养,我已经交待了紫如,要她小心照顾你。”
叶歆勉强笑了笑,又抱了抱小儿子,然后走到众官员的面前拱手笑道:“多谢诸位大人前来相送,日后叶歆一定不忘诸位,望大家尽心办事,步步高升。”
众人一起躬身道:“大人一路走好。”
最后,叶歆拉着丁才小声地再三叮嘱道:“丁才,雪竹庄是我的命根子,千万不能大意,还有这二夫人和孩子,你也要小心照料。有事多给我写信,不管大事小事,我都要知道。”
丁才握着叶歆的手沉声道:“只要丁才不死,便会尽全力守护大人的家眷。”
“好,我交了个好朋友。”叶歆眼含热泪,重重地拍了丁才的肩头两下,然后又向送行之人拱了拱手,便坐进了马车。
丁旭也向送行之人挥了挥手,然后扬起手中马鞭猛甩了一下,两马一起长嘶一声,八蹄飞起,顿时拉着马车向北而去。
红緂怔怔地看着马车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还是呆呆地站在府门外,陶晶和叶君行叹了一口气,扶着红緂进了府门。
马车出了城门,沿着大道向北而去,一路上翻山涉水,向东平州北部的钦城进发。
在叶歆的吩咐下,马车一路疾驶,并未住店,直向端庆府而去,准备在那里休息。
一路上,叶歆都是呆呆地靠着车箱的墙壁,终日神不守舍,脸色哀伤。
紫如见叶歆如此模样,知他思念亲人,心中感慨,轻轻地吟了几句曲词。
叶歆愣了一下,苦笑道:“想不到你还有此雅兴。”
紫如轻叹道:“以前在青楼之中送往迎来,写诗是为抒发心中的怨气,而今天这一首却是为你而写,感觉不一样。”
叶歆闭上眼睛把头靠在车壁上,问道:“心情是有点不好,可惜这里空间不够,否则听你弹上一曲可解心忧。”
紫如嫣然一笑道:“我唱一曲如何?”
叶歆微笑道:“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真正听别人唱曲,你就随便唱一曲吧!”
紫如抿嘴笑了笑,张嘴便唱了起来。
“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楼前。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画船载取春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
叶歆并不习惯长途行走,马车一路颠簸,备觉得劳累,第一次去云锦山有冰柔相伴煞是快乐,第二次入京也有冰柔在旁,那时战战竞竞,总是怕有什么发生,所以没有感觉得旅途之苦。这次长路遥遥,身边又没有了冰柔,总觉得怅然若失,心中愈发烦闷,因而感到特别累,却总是若有所思没有睡意,昨夜竟无法入睡。直到听了紫如一曲,精神忽然放松了下来,便沉沉地睡着了。
紫如看着笑了,也歪着头靠在车壁上休息。
赶着车的丁旭听了紫如悦耳的歌声也是精神一振,心道:“好在有个紫如姑娘陪着公子一起来,不然就麻烦。”他并不知道叶歆的秘密,所以觉得以叶歆的身份应该有紫如这么一个美人服侍,在他的意识中,只要叶歆不弃糟糠便没有破誓,至于有几个女人算不上什么大事。
车子一路疾行,这日晚间时分来进入了端庆府,这里有重要河运的码头,也是京城往银州的必经之路,商贾众多,热闹非凡。
丁旭看了看天色,觉得是时候住客栈了,于是把马车赶入城中,在一间华丽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店小二从里面急步跑了出来,点头哈腰地陪笑道:“客官,您是要住店吗?”
丁旭打量了一下客栈的门面,点了点头,问道:“有上房吗?”
店小二见丁旭穿着甚好,觉得是有钱人,笑着应道:“有,不但有上房,还有独立小院,宁静舒适。”
丁旭大喜,道:“有小院最好,我家公子最爱干净,安排最好的小院,我要一间上房,要离小院近一点的。”
“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店小二说着笑呵呵往客栈里跑去。
丁旭撩开车帘,却见两人都睡着了,叶歆靠在左侧的车壁上,而紫如却歪在叶歆的肩上。丁旭暗自一笑,他首先轻轻拍醒了紫如。
紫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靠在叶歆的身上,脸色微微红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怕吵醒叶歆,小声问道:“有事吗?”
丁才小声道:“我们已经到了端庆府,这间客栈不错,你先在马车里陪公子,我去看看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