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南门是参将李远,正在忐忑不安地在城墙上来回踱步,嘴里一直在嘟囔着“怎么还没成功……”
忽然士兵们叫了起来:“将军快看!”
他不经意地抬头朝城外看了一眼,发现城外扬尘滚滚,一路大军骤然而至,吓得他面如土色,一屁股便坐倒在地上,颤声道:“快……快……去禀告八皇子。”
其他军士也一片慌乱,随李远造反本就心中不愿,但事已至此,只能期望造反成功。此时见大军已至,而南门的守军只有千余人,根本挡不住了,都面带惊慌之色,皆有投降之心,却怕朝廷依然降罪,因而左右为难。
此时叶歆一马当先,他用雪藤将自己下身与马身绑在一起,使自己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上则拿着雪竹萧,横放嘴边,一阵高昂的箫音自箫孔跳出,直冲云霄,城里暗藏在南门附近民居内的壮丁听到箫声,快速一涌而出。
而守南门的百夫长陈名是齐槐的人,知道大军已到,举刀叫道:“兄弟们,造反是抄家灭族的蠢事,这种遗臭千年的事老子不干,外面勤王的大军已到,这是我们立功去罪的最好机会,大家快开门啊!”
其他士兵都一阵愕然,但随即大喜,毕竟谁也不想造反,这种事即使成功了他们得不到什么好处,而失败却要全家掉脑袋,于是急忙去开城门。
几个李远的嫡系想上前阻止,却被陈名手起刀落,砍翻在地,后面的庄丁也上来帮忙。士兵们不知道他们是叶歆特意安排的庄丁,只当是民心所向,心里更是踏实,有的甚至叫着要去捉李远立功。
李远听到城门口士兵哗变,怒叫着亲兵去镇压,但被庄丁和士兵所挡,节节败退。
此时叶歆领着三千士兵冒着不太密集的箭雨率先冲入了南门,他们没有理会城门口的纠纷,直往赛场而去。此时,八皇子正在北城监视着京城的方向,却想不到援兵从南边而来,而且来的如此迅猛。
听到南面喊杀声震天,大惊失色,回头急望,却见尘土飞扬,直向赛场扑去。他暗道不妙,但仍存侥幸之心,因为此时赛场内已经动起手来,司马尚正领着士兵狂攻紫微阁。
“杀呀!”
“反贼必亡,大家杀啊……”
“击杀昏臣者,赏千金,封侯……”
两边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唯有观众们傻傻地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除了叶歆安排的几人,大部分的观众都是官员的眷属,一来手无缚鸡之力,二来文昌阁与武曲两殿都被叛军的士兵侵入,有的相峙,有的被占,有的固守,根本没有能力去救驾。
而九门提督张全则带着麾下禁军死命抵抗,双方死伤不少。由于战马无法冲上台阶,所以司马尚的马军发挥不了作用,只能下马肉搏,这给了张全可乘之机,他利用地形的优势居高临下,指挥着士兵们作战,皇子们也知道生死在此一搏,一起协同士兵们一起抵挡叛军。司马尚派高手上前,却又被扎猛等大赛优胜者所挡,一时近不了明宗的身边,但情势依然是叛军占优,而且步步进逼。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天音般的萧声震动了所有的人,叶歆的庄丁都站了起来,大声叫道:“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这么一叫,叛军的军心立时不稳,司马尚吼道:“大家不要上当,四门紧闭,就算有援军一时也进不来,只要捉了昏君,一切都成功了。”
叛军的军心稍定正要加紧进攻,此时叶歆的三千铁骑恍若天兵一般直插入场内。看台上、紫微阁前,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明白为什么四门已闭的武城会有这么一彪骑军冲入。三个骑兵队千总在叶歆的指挥下,向着左中右三方,把紫微阁前的叛军包围在内。
叶歆傲然端坐在马上,微笑看着司马尚,用雪竹萧指他喝道:“司马尚,八皇子已被擒,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司马尚的部下虽是亲兵,但此刻见后路被堵知道大势已去,没有必要再顽抗,不少人都扔下了兵器。
司马尚还想做垂死挣扎,可回头一看,自己的部下大都已经放下了兵器,他明白大势已去,又知道一旦被俘必死无疑,仰天长叹一声,叫道:“天不祐我,可惜八皇子不听我劝,若是全力击杀皇上,何愁大事不成。”说罢横剑在脖子上一刎,鲜血迸发,尸体顿时栽下马。
其他士兵见群龙无首,纷纷放下兵器,一场兵变就这么戏剧性的化解了。紫微阁上的人依然如在梦中,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一片欢声雷动。叶歆指挥着军队将叛军赶到赛场之外,此时四门的杀声渐消,他知道必是齐槐平定了四门,这才完全放心下来,他把控制权交给了张全,然后来到紫微阁叩见明宗。
明宗满脸笑意地坐着,神情异常的轻松,而所有的皇子都陪在身边。
叶歆跪倒在明宗面前道:“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明宗抚髯大笑,赞道:“叶爱卿真是出入如神龙,神不知鬼不觉便将叛乱压制下去,朕心大慰。”
百官们死里逃生,更是不惜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