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的话而使紧蹙的眉头稍展,依然幽幽地道:“其实紫如从入青楼的那天起就想通了,此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什么琴棋书画,那都紫如聊以自娱的东西,即使大人好心放紫如走,但天下之大,紫如已无处可去,外面尽是色鬼,像大人这般的谦谦君子实在少得可怜,落在他们手上跟身在妓院没什么分别。如此还不如留在府中,而且既然是皇命,紫如也不想连累大人,愿一生追随大人,至于是为奴,为婢,还是为……妾,那是大人的事。”说到这里紫如杏脸腮红,娇羞不已。
叶歆连忙摆手道:“姑娘切莫多心,世人都知道叶某对妻子情重,若强纳姑娘,叶某既对不起妻子,又对不起朋友,更对不起自己。而且如此一来……”
紫如幽幽一叹道:“算了,大人不必多说,紫如是不洁之人,大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叶歆知道她误会了,又道:“姑娘出身青楼,但洁身自爱,叶某只有敬意,没有半点轻视,也没有半点非份之想。红逖兄对姑娘深情如海,是姑娘的良配,姑娘切莫想不开。只等救出红逖兄,叶歆便会想办法,让你们成双成对。”
紫如苦笑一声道:“大人好意,紫如心领了,只是紫如知道自己的出身,就算是红大哥深情对我,我也不曾想到有名媒正娶的那一天,如今就更不可能了。无论大人如何解释,我的名份都是大人的侍……女,红逖是名门之后,想纳我为妾,也要考虑这一层,一则会连累大人犯下欺君之罪,二则红逖会有夺人妻室之嫌,三则牵涉到两国的关系。除非有一天皇上收回圣命,否则谁想娶我都有杀头之险。因此紫如现在已经不再奢望什么了,大人对紫如好,那是紫如的造化,若是不好,只是紫如命苦而已。大人,紫如告退了,什么时候动身请大人告诉紫如。”说罢袅袅而去。
叶歆顿时愣住了,紫如所说的话使叶歆又添了一层烦恼,紫如的安排很好办,既然没感情之事,就以妹之情相待。但难题就在于如何搓和红逖与她,正如紫如所说,皇上一日不收回圣命,紫如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嫁人,更别说明媒正娶。就算红逖可不顾一切,但红家是铁凉名门,也代表着铁凉国,若红家的大公子硬娶别人之妾,惹来的非议必然不小,他能否承受这种压力还是未知之数。
然而最大的问题却还不是这个,从紫如的言语中,叶歆察觉到她是因为被红逖之情而感动,再加上无处可去的窘境,才答应和红逖在一起,其实内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若是自己强把两人拉在一起,对紫如是否又公平呢!这也是令叶歆头痛的问题。
红緂突然走了进来,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道:“看你这个样,一定在想美妾吧!”
叶歆苦笑道:“妹子,别挖苦我了,我正为这事心烦呢!”
红緂见他一脸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然白了他一眼,嗔道:“别人都巴不得遇上这种好事,你却想尽办法往外推。”
叶歆笑了笑没有回应,心里却道:“一个你就让我心烦意乱,再来一个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红緂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捶了他的肩头一下,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连我们母子都能忍心扔到雪狼关去。”
叶歆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之态道:“妹子,我说不过你,我投降,现在你和炽儿都走不了了,这下满意了吧?”
红緂轻哼了一声,噘着俏嘴怨道:“我留下,你却走了,还不是一样,而且还见不到爹。”
叶歆好言安慰道:“妹子,皇上的意思是要我长驻银州,我迟早是要把你们母子接去,只是现在不行,京城里有皇上照顾,不会有事。如今我圣眷正隆,谁也不敢动你们,还会来巴结你。”
红緂靠在叶歆怀中,忽然问道:“柔姐呢?你带不带?”
叶歆想了一阵,苦涩地叹道:“京城这几年都不会是我发展的地方,所以柔儿必须移去银州,只是那里路途遥远,而我又不放心其他人送她们母子去,所以只好暂时放在京里,等我站稳脚跟再接她们去,若是可能也把你们母子接去。”
红緂知道丈夫的心中永远都是把冰柔放在第一位,虽有点吃醋,但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只有默然接受,又问道:“我哥哥呢?不会有事吧?”
叶歆笑道:“放心吧!一定没事。”
红緂这才放心下来。
门口突然响了丁才的声音:“大人,马老带着昌皓前来请罪。”
叶歆想起马昌皓离去的背影就忍不住怒火冲冠,其他人对叶歆来说可有可无,只有这群亲信是他重视的对象,主要是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万一倒戈,自己便会大受牵连,如今马昌皓见风使舵,日后必生大祸,因而不能不令他大动肝火。
沉吟了一下,他唤道:“丁才,你先进来。”
丁才开门进来问道:“大人有事吗?”
叶歆却陷入了沉思,愣愣地望着自己手发呆,丁才不敢打扰,只是看了一眼红緂,红緂朝他笑了笑,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丁才这才安心坐下。
过了半晌,叶歆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