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穿过前院和南院的长走廊时,突然看到了红緂的身影正往外走。半年不见,红緂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眉宇多了沉稳,威严庄重,隐隐有一种慑人的气势,然而隆起的小腹又添了不少祥和。
正当叶歆想前去相见之时,她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名男子,长得一般,但身体挺壮,像是个武者,只是眉宇间有些轻佻之色,看得很不顺眼。
叶歆有点惊讶,走近一看,是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孔,觉得此人不是家丁就是门客。
叶歆本不想偷听他们在说什么,但话语传到耳中,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只听红緂不耐烦地道:“李彪,你没事就回英武堂吧!我还有事要办。”
李彪含笑道:“夫人,李彪只是想助夫人一臂之力。”
红緂冷冷地道:“不必了。”
李彪嬉笑着问道:“夫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红緂冷哼了一声,甩袖而走。
李彪急步跟上,道:“夫人何必如此,李彪只是说笑而已。”
红緂不理他,迳向南院走去。
李彪忽道:“夫人,大人好像一直都不在府中,还有你怎么连自己的爹娘都软禁在府中,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红緂大惊失色,怒喝道:“你怎么知道?”
李彪慢条斯理地走到红緂的身边,邪淫的目光在红緂身上一扫,轻笑道:“夫人百密一疏啊!前几日我没事到处走走,有幸看到夫人与一个老头密议,于是偷听了一点。我记得老头说什么大夫人、二夫人,细细一听原来那四位老人是大夫人的父母和公婆,不是夫人的亲人,所以要软禁起来,等大人回来再说。我只听说过叶大人只娶了一个夫人,怎么会多了一个?”
红緂大惊,那日自己与马怀仁谈到此事,想不到李彪竟然在一旁偷听,好在李彪有意要挟,所以没有说出去,万一走露了消息,自己可对不起丈夫。
面色一沉,眉尖紧蹙,红緂冷冷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彪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大人何在。还有,到底大夫人在什么地方,大人为何要欺君?”
红緂犹豫了一下,眼神自然地露出了杀机。
李彪看在眼中,并不惊慌,轻笑道:“夫人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你的武功不是我的对手,若是嚷了出去,只怕会影响大人的前程,还望夫人三思而行。”接着满脸邪笑地盯着红緂道:“李彪对夫人倾慕已久,自然不会害夫人,只是我的手头有点紧,想借上三、五千两银子。如此一来,李彪自然守口如瓶。”
听到李彪竟然无耻地要挟红緂,叶歆愤怒已极,一团热气直冲脑门,顾不得此时不宜使用道术,突然出现在李彪身后,腰间的雪藤迅速缠住李彪的脖子,李彪毫无防备,而且距离很近,一下便被藤刺刺入颈部穴道,动弹不得。
红緂见叶歆突现出现,欣喜若狂,一下子扑到叶歆的怀中大哭起来,几个月的挂念都在这一刻完全抒发出来。
叶歆自从知道红緂有了身孕之后,心情就十分复杂。见她情痴若此,也感动不已,让她哭了一阵,然后推开她,冷冷地看着李彪。
李彪被叶歆眼中的凶光一摄,吓得双腿发软。他早就听说叶歆的传说,来到府中之后一直没见过叶歆,因此才敢色胆包天调戏红緂,却想不到叶歆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身后。
叶歆冷冷地一笑,二话不说,抽出红緂腰间的配剑,一剑就砍下了李彪的头,鲜血从断颈喷出,洒了一地的血,接着尸体也栽倒在地。
他一剑干净俐落,眉头都不皱一下,连红緂也呆住了,心想半年不见,夫君的性情似乎变了许多,从前的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杀人,总是要细想一下,能不杀人尽量不杀,现在杀死李彪竟然问都不问。
叶歆见红緂死盯着自己,若无其事地道:“这种人不必废话,宰了干净,我爹娘和岳父岳母呢?”
红緂这才想起这事,歉然道:“对不起,爹娘和冰大叔夫妻都在南院的‘养怡轩’。我告诉他们,你和柔姐都有危险,请他们暂住府中,若是出府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他们怕了,所以待在府中半步不出。我也守着院门,不让他们出去。”
“他们没问你是谁吗?”
“问了,但我怕坏事没有说,本以为你只需两个月便可以回来,想不到竟然等到年底,这几天他们一直吵着要见你。”
叶歆点了点头,温言道:“辛苦你了。”
红緂甜甜地一笑,摸了摸隆起的小腹,道:“不辛苦,每天都感觉到他一天天在长大,心里充满了力量。”
叶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叹了口气,道:“我去看爹娘,你找人把这里收拾了。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此人意图不诡,被我杀了,再告诉丁旭,晚上把人都叫到府里来,我有话说。”说罢便向南院中走去。
此时他的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据实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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