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豪果然听从叶歆之计,上奏请求巡查昌州军务,指出赈粮无端被劫,昌州的军务有整顿的必要,而且久旱之后民心不稳,必须强化军队才能有效的控制地方。明宗没犹豫,直接了当的派他巡视昌州。
钦差是无上的殊荣,苏剑豪第一次出巡地方,自然感到无比的高兴。临行之前,苏剑豪在府中宴请所谓“苏派”的众官员,叶歆当然在座。
“贤侄,这次去昌州可是个苦差事,大旱之后,地方混乱,贤侄这个时候请旨巡查昌州军务,实在令人佩服。”说话的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丁衍礼。
“哪里,为皇上分忧,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
齐槐笑道:“丁大人说的可不对,怠慢钦差可是大罪,谁敢对大人不敬,去到昌州还不是像往常一样。”
“说的是,我们就在此祝大人马到功成。”众人一起站了起来,举杯敬酒。
正在此时,胡鹏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大人,三皇子到访。”
在座诸人惊异万分──三皇子这个时候到访,必有深意。众人都望着苏剑豪,叶歆深知三皇子此行的目的必是试探苏剑豪的态度,圣旨中虽然没有说到赈粮一事,但有心人不难将两者联系起来。
苏剑豪略加思索,吩咐道:“请入书房。”
“不必了,还是这里热闹。”门口出现了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三十几岁,面带微笑,手摇折扇,一身青色锦袍,看上去平易近人,让人一见便产生好感。
“参见顺亲王。”众人皆拜倒在地行礼。
三皇子摆了摆手道:“罢了,我可不讲那么多规矩,都坐。”然后笑着走到苏剑豪面前,道:“剑豪,怎么连我都不请?我不请自来,可不要见怪啊!”
“不敢,家中小宴,本不敢有劳王爷大驾,既然王爷大驾光临,实乃下官的荣幸。”
三皇子坐了苏剑豪的主位,朝在座诸人笑了笑,道:“算了,都坐吧!我也是闷得慌,想找人聊聊,听说这里热闹就来了。剑豪,你将是我的妹婿,自家人,自然要常来往才好。”
三皇子表现出如此平易近人的形象令所有的人都放松了下来,席间立时响起了欢声笑语,三皇子表现的尤为出色,反而抢了苏剑豪的风头。
叶歆坐在席间一直沉默不语,入京半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子,三皇子的形象果然不同,难怪能与一向孤傲的清流来往,此人不容小视。
大皇子和八皇子受到异荷案的牵连,传闻他们已经不受皇上宠爱,而这个三皇子便成了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叶歆因为手上的那堆证据,一向对三皇子没甚么好感,这次交给岚的证据中,有不少是牵涉到三皇子,他想趁机削弱三皇子的势力,使皇位之争更加激烈,避免有一人独大的情况出现,唯有混乱的朝局才利于他安插私人,树立自己的势力。
自从赐婚之后,叶歆越来越受人注意,在众多的赞美声中,负面的反应也随之而来。很多官员见他三个月内连升了三级,都眼红不已,开始有人私下口吐恶言,甚至说他是靠着女人升官,这些反应正是叶歆当初不愿意太引人注意的主要原因。
前两次升官有苏剑豪在前面挡着,自己躲在他身后十分安全,而今赐婚之事全属自己的私事,而且皇帝又列为百官的表率,还撰文通告全国,难免有人妒忌,没有了苏剑豪这棵大树挡着,所有的箭都会指向自己,虽说外人觉得自己是苏剑豪一党,有些顾忌,但自己官阶不够高,势力也不够大,苏剑豪此次离京,自己便需要更加小心,免得因被人妒忌而遭到陷害。
酒过三巡,三皇子微笑道:“剑豪,你这次去昌州辛苦了,虽说是巡查军务,若有机会也应该将赈粮之事弄个水落石出,也好解了皇上之忧。”
苏剑豪道:“这是自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有机会我一定查,不过军务烦忙,我怕没有机会。”
“也罢,若是查到甚么一定要重重处罚,一定要杀几个带头的以泄民愤,不能让这么祸国殃民的官员再留在这个世上。有甚么要我帮的,尽管说。”
众人齐声赞道:“三皇子之言真是慷慨激昂,我等不胜钦服。”
三皇子笑了笑,转而说起了风花雪月。
叶歆心中暗暗琢磨着三皇子主动要苏剑豪下重手查办昌州之事有何用意,若以手上的证据来看,三皇子牵涉其中,只要查到了真相,他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争夺皇位,论理他应该想方设法令苏剑豪大事化小,使昌州之事不了了之。
难道三皇子又做了甚么手脚不成?还是他有甚么后招,所以才有恃无恐?若是这样,这个三皇子可真不容小视。
忽然他发现自己少计算了一样,那就是苏家对于皇位的取向。
作为地方上最大的两大势力之一,苏家虽然表面上中立,但皇上年老,苏家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取向。从苏剑豪的行为来看,苏家对皇位似乎没有野心,因此他们必然有一个支援的对象,也许只是在暗中支援。
如此看来,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