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首领,秦伤到了。”隔着木门,恒园布庄的大掌柜刘一平谦恭的声音悄然传来。
“让他进来。”恨天吩咐道。秦伤原本负责主持花萼谷附近的侦察,任逍遥交出碧血珍珠后,绝月便飞鸽传书让他返回分舵待命。
“怪了,半个时辰前他就该到,怎地折腾了这许久?”夺魂喃喃道。
“哼,这还用问,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绝月哑然失笑道,秦伤八成在回来路上顺手采了趟花,要不然哪能拖到现在。
“呼……呼……”正说着,秦伤气喘吁吁的推门入内,众人见他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俱个哈哈大笑。
“秦伤,来得可真及时啊。”恨天莞尔道。此刻他心情大佳,竟也开起了下属的玩笑。
“首……首领明鉴,这几日我在花萼谷呆得久了,实在……实在憋得慌。”秦伤老练通红的解释道,“刚在路上遇着个村姑,本想和她玩玩,哪知……”
“是不是人家不肯呀?”夺魂打趣道。
“废话,要是那村姑愿意,他才不碰呢。”绝月缓缓摇头道,“女人嘛,妓院窑子里多得是,可咱‘秦大爷’呢,偏偏就喜欢霸王硬上弓,还说这样才刺激,对么?”
“嘿……那,那是,这男欢女爱讲究……”秦伤立刻来了精神,正要滔滔不绝的演说下去,恨天立刻打个手势,阻住他言语,正色道:“花萼谷周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如常,只是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去得勤了些。”秦伤慢不经意的揩揩脸上血迹,沉声道。
绝月、夺魂相视一笑,暗道好你个采花人魔,血都弄到脸上了,人家姑娘不给玩死才怪呢。
“从明天起撤去花萼谷的哨探。”恨天思索片晌,肃容道。
“遵命。”秦伤点头答应,正待退下,大门倏地被人撞开,满脸恍急的刘一平大步冲进屋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首……首领,不好啦,南宫不败率人将布庄围得严严实实……”
“秦伤!”绝月怒喝道,“是不是你泄露了行藏。”
“没可能的。”恨天显得极其镇定,沉声道,“就算听雨轩派出高手尾随在后,短时间内也凑不齐大量人马。”
“难道说他们早有预谋?”绝月喃喃道。
“嗯。”恨天点头道,“杭州毕竟是听雨轩的地盘,分舵曝光是迟早的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秦伤嘟哝道。
“首领,想办法逃吧。”刘一平骇然道。他的武功远不及恨天、绝月等人,
真要动手,肯定凶多吉少。
“慌什么。”恨天低斥道。别说区区听雨轩,就算四大世家齐至,他也未必放在眼里。
“南宫不败兴师动众,无非为夺碧血珍珠,首领何不当面将其损毁。”秦伤嘴角泻出充满仇恨的可怕笑意,提议道,“对方见希望破灭,或许就此退却也未可知。”
“对,以南宫不败为人,绝不会让门客白白送死。”刘一平急忙附和。
“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夺魂冷哼道。刘一平是他保荐的杭州分舵副舵主,眼下竟贪生怕死,自乱阵脚,实在有损颜面。
刘一平问言哪敢违扭,只得讪讪退下。
待他走远,夺魂压低声音道:“秦老弟有所不知,碧血珍珠有助于首领修炼天魔心经,岂能说毁就毁。”
秦伤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又神秘兮兮的笑道:“既如此,不妨……”
“妙计!”绝月、夺魂脱口赞道。
“召集部署,随我迎接贵客。”恨天终于意动,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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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园布庄外,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南宫无伤、南宫天阔、南宫林、柳宪忠,听雨轩所有好手几乎齐聚,随同而来的数百名门客则在诸葛文杰的精密部署下将整座院墙围得得水泄不通。
绝月、夺魂、秦伤拥簇着恨天好整以暇的步出大堂。
南宫不败见正主出现,从容不迫的走上白石台阶,朗声道:“恨天,交出碧血珍珠,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一众门客齐声呐喊,气势骇人。
恨天双目神光大盛,语调却出奇的平静,淡淡道:“宗主以为吓得倒我吗?”
南宫不败微耸肩头,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目光却瞥向绝月身后战战兢兢的刘一平及十九名黑衣杀手。
“废物!”夺魂大是气恼,喝斥道。
其实绝杀杭州分舵的人手本不少,奈何大半分布于城内各处,一时之间哪里来得及调动。
“宗主是如何找到恒园布庄的?”恨天露出全神思索的表情,盯着南宫不败道。
“凭它”南宫不败指着柳宪忠脚下嗷嗷嘶叫的猎犬,捋须笑道。
恨天听罢,面色微变,碧血珍珠确实带着股淡如兰馨的幽香,莫非交换前前被人做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