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周室大乱。厉公问:“乱形如何?”对曰:
“昔周庄王壁妾姚姬,谓之王姚,生子颓,庄王爱之,使大夫劳国为之师傅。子颓性好牛,
尝养牛数百,亲自喂养,饲以五谷,被以文绣,谓之‘文兽’。凡有出入,仆从皆乘牛而
行,践踏无忌。又阴结大夫劳国、边伯、子禽、祝跪、詹父,往来甚密。鳌王之世,未尝禁
止,今新王即位,于颓恃在叔行,骄横益甚。新王恶之,乃裁抑其党,夺子禽、祝跪、詹父
之田。新王又因筑苑圃于宫侧,芳国有圃,边伯有室,皆近王宫,王俱取之,以广其圃。又
膳夫石速进膳不精,王怒,革其禄,石速亦憾王。故五大夫同石速作乱。奉子颓为君以攻
王。赖周公忌父同召伯廖等死力拒敌,众人不能取胜,乃出奔于苏。先周武王时,苏忿生为
王司寇有功,谓之苏公,授以南阳之田为采地。忿生死,其子孙为狄所制,乃叛王而事狄,
又不缴还采地于周。桓王八年,乃以苏子之烟,界我先君庄公,易我近周之田。于是苏子与
周嫌隙益深。卫侯朔恶周之立黔牟,亦有夙怨,苏子因奉子颓奔卫,同卫侯帅师伐王城。周
公忌父战败,同召伯廖等奉王出奔于郡。五大夫等尊于颓为王,人心不服。君若兴兵纳王,
此万世之功也。”
厉公曰:“善。虽然,子颓懦弱,所恃者卫燕之众耳,五大夫无能力也。寡人再使人以
理谕之,若悔祸反正,免动于戈,岂不美哉?一面使人如邵迎王,暂幸栋邑。因厉公向居栋
十六年,宫室齐整故也。一面使人致书于王子颓。书曰:突闻以臣犯君,谓之不忠;以弟好
兄,谓之不顺。不忠不顺,天殃及之!
王子误听奸臣之计,放逐其君,若能悔祸之延,奉迎天子,束身归罪,不失富贵。不
然,退处一隅,比于藩服,犹可谢天下之口。惟王子迷图之!
于颓得书,犹豫未决。五大夫曰:“骑虎者势不能复下。岂有尊居万乘,而复退居臣位
者?此郑怕欺人之语,不可听之。”颓遂逐出郑使。郑厉公乃朝王于栋,遂奉王袭入成周,
取传国宝器,复还烁城。时惠王三年也。
是冬,郑厉公遣人约会西貌公,同起义兵纳王。唬公许之。惠王四年之春,郑貌二君,
会兵于饵。夏四月,同伐王城。郑厉公亲率兵攻南门,硫公率兵攻北门。芳国忙叩宫门,来
见子颓。子颓因饲牛未毕,不即相见。芳国曰:“事急矣!”乃假传于颓之命,使边伯、子
禽、祝跪、詹父登啤②守御。周人不顺子颓,闻王至,欢声如雷,争开城门迎接。苫国方草
国书,谋遣人往卫求救。书未写就,闻钟鼓之声,人报:“旧王已入城坐朝矣!”芳国自刎而
死。祝跪子禽死于乱军之中。
边伯詹父被周人绑缚献功。子颓出奔西门,使石速押文牛为前队,牛体肥行迟,悉为追
兵所获,与边伯詹父一同斩首。髯翁有诗叹子颓之愚云:
挟宠横行意未休,私交乘衅起好谋。
一年南面成何事?只合关门去饲牛。
又一诗说齐桓公既称盟主,合倡义纳王,不应让之郑唬也。
诗云:
天子蒙尘九庙羞,纷纷郑貌效忠谋。
如何仲父无遗策,却让当时第一筹?
惠王复位,赏郑虎牢以东之地,及后之肇鉴。赏西貌公以酒泉之邑,及酒爵数器。二君
谢恩而归。郑厉公于路得疾,归国而亮。群臣奉世子捷即位,是为文公。
周惠王五年,陈宣公疑公子御寇谋叛,杀之。公子完,字敬仲,乃厉公之子,与御寇相
善,惧诛奔齐,齐桓公拜为工正。一日,桓公就敬仲家饮酒甚乐。天色已晚,索烛尽欢。敬
仲辞曰:“臣止卜昼,未卜夜,不敢继以烛也/桓公曰:“敬仲有礼哉!赞叹而去。桓公以
敬仲为贤,使食采于田,是为田氏之祖。是年鲁庄公为图婚之事,会齐大夫高溪于防地。却
说鲁夫人文姜,自齐襄公变后,日夜哀痛想忆,遂得嗽疾。内侍进苔医察脉。文姜久旷之
后,欲心难制,遂溜苔医饮食,与之私通。后宫医回国,文姜托言就医,两次如宫,馆于芭
医之家。宫医复荐人以自代,文姜老而愈淫,然终以不及襄公为恨。周惠王四年秋七月,文
姜病愈剧,遂摹于鲁之别寝。临终谓庄公曰:“齐女今长成十八岁矣。汝当速娶,以正六宫
之位。万勿拘终丧之制,使我九泉之下,悬念不了。”又曰:“齐方图伯,汝谨事之,勿替
世好。”言讫而逝。庄公丧葬如常礼。遵依遗命,其年便欲议婚。大夫曹判曰:“大丧在
殡,未可骤也。请俟三年丧毕行之。”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