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城。公孙闷眼明手快,见考叔先已登城,忌其有功,在
人丛中认定考叔,飓的发一一冷箭。也是考叔合当命尽,正中后心,从城上连旗倒跌下来。
暇叔盈只道考叔为守城军士所伤,一股愤气,太阳中迸出火星,就地取过大旗,一踊而上,
绕城一转,大呼:“郑君已登城矣!”众军士望见绣旗飘扬,认郑伯真个登城,勇气百倍,
一齐上城。砍开城门,放齐鲁之兵人来。随后三君并入。许庄公易服杂于军民中,逃奔卫国
去了。
齐侯出榜安民,将许国土地,让与鲁侯。鲁隐公坚辞不受。齐僖公曰:“本谋出郑,既
鲁侯不受,宜归郑国。”郑庄公满念贪许,因见齐鲁二君交让,只索佯推假逊。正在议论之
际,传报:“有许大夫百里引著一个小儿求见。”三君同声唤入。百里哭倒在地,叩首乞
哀:“愿延太岳一线之把。”齐侯问:“小儿何人?”百里曰:“吾君无子,此君之弟名新
臣。”齐鲁二侯,各凄然有怜悯之意。郑庄公见景生情,将计就计,就转口曰:“寡人本迫
于王命,从君讨罪,若利其土地,非义举也。今许君虽窜,其世把不可灭绝。既其弟见在,
且有许大夫可托,有君有臣,当以许归之。”百里曰:“臣止为君亡国破,求保全六尺之孤
耳!土地已属君掌握,岂敢复望!”郑庄公曰:“吾之复许,乃真心也。恐叔年幼,不任国
事,寡人当遣人相助。”乃分许为二:其东偏,使百里奉新臣以居之;其西偏,使郑大夫公
孙获居之。名为助许,实是监守一般。齐鲁二侯不知是计,以为处置妥当,称善不已。百里
同许叔拜谢了三君。三君亦各自归国。髯翁有诗单道郑庄公之诈。诗曰:
残忍全无骨肉恩,区区许国有何亲!
二偏分处如监守,却把虚名哄外人。
许庄公老死于卫。许叔在东偏受郑制缚,直待郑庄公墓后,公子忽突相争数年,突人而
复出,忽出而复入,那时郑国扰乱,公孙获病死,许叔方才与百里用计,乘机潜入许都,复
整宗庙。此是后话。
再说郑庄公归国,厚赏暇叔盈,思念颖考叔不置。深恨射考叔之人,而不得其名。乃使
从征之众,每百人为卒,出猪一头,二十五人为行,出犬鸡各一只,召巫史为文,以咒诅
之。公孙阀暗暗匿笑。如此咒诅。三日将毕。郑庄公亲率诸大夫往观。才焚祝文,只见一人
蓬首垢面,径造郑伯面前,跪哭而言曰:“臣考叔先登许城,何负于国,被奸臣子都挟争车
之仇,冷箭射死。臣已得请于上帝,许偿臣命。蒙主君垂念,九泉怀德!”言讫,以手自探
其喉,喉中喷血如注,登时气绝。庄公认得此人是公孙问,急使人救之,已呼唤不醒。原来
公孙阔被颖考叔附魂索命,自诉于郑伯之前。到此方知射考叔者,即间也。郑庄公嗟叹不
已,感考叔之灵,命于颖谷立庙把之。今河南府登封县,即颖谷故地,有颖大夫庙,又名纯
孝庙。沛川亦有之。陇西居士有诗讥庄公云:
争车方罢复伤身,乱国全然不,己君。
若使群臣知畏法,何须鸡犬赎神明!
庄公又分遣二使,将礼市往齐鲁二国称谢。齐国无话。单说所遣鲁国使臣回来,缴上礼
市,原书不启,庄公问其缘故。使者奏曰:“臣方入鲁境,闻知鲁侯被公子翠所拭,已立新
君。国书不合,不敢轻投。”庄公曰:“鲁侯谦让宽柔,乃贤君也,何以见腻?”使者曰:
“其故臣备闻之。鲁先君惠公元妃早芜,宠妾仲子立为继室,生子名轨,欲立为嗣。鲁侯乃
他妾之子也。惠公亮,群臣以鲁侯年长,奉之力君。鲁侯承父之志,每言:‘国乃轨之国
也,因其年炊,寡人暂时居摄耳。’子晕求为太宰之官,鲁侯曰:‘俟轨居君位,汝自求
之。’公子翠反疑鲁侯有忌轨之心,密奏鲁侯曰::臣闻“利器人手,不可假人。”主公已
嗣爵为君,国人悦服,千岁而后,便当传之子孙。何得以居摄为名,起人非望?今轨年长,
恐将来不利于主,臣请杀之,为主公除此隐忧何如?,鲁侯掩耳曰“‘汝非痴狂,安得出此
乱言!吾已使人于冤裘筑下宫室,为养老计,不日当传位于轨矣。’翠默然而退,自悔失
言。诚恐鲁侯将此一段话告轨,轨即位,必当治罪。黄夜往见轨,反说:‘主公见汝年齿渐
长,恐来争位。今日召我入宫,密嘱行害于汝。’轨惧而问计,翠曰:他无仁,我无义。公
子必欲免祸,非行大事不可。’轨曰:‘彼为君已十一年矣,臣民信服。若大事不成,反受
其殃。’翠曰:‘吾已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