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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太上老君。
阿弥陀佛于天地间撷无量光。与天地同享无量寿,数百年来弹精竭虑,要与这天地间的所谓正气敌对。
但那太上老君却是将己身化于天地之中。
谁能摆脱天地的束缚?
或许佛祖能,但他已经不在了。
……
……
太上老君轻轻摸了摸自己颌下的胡子,偏头看着身旁这尊大佛,谁知手指轻捻却是揪落茎须数根,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将身旁这位佛土之主困住太久,温言开解道:“你我皆非尘世中人,何须理这尘世之事?”
阿弥陀佛冷冷道:“你去弄你的无为,我还要怜这冥间众生。”
“若不是你施出这些狠辣手段来,那童子只怕还在人间享他地清福,怎会打开六道轮回?”太上老君叹道:“我道家讲究清静无为,我躲这尘世也有数百年,若你当初听我一劝,如今之事,断不会如此凶险。”
“已便如此,便当解决才是。”阿弥陀佛道:“你困我在此,那佛光冲入童子身中,即便他此时已有弥勒之像,奈何却无如来之能,若我不去,谁能挡住?”
“你去便能挡住?”太上老君微笑道:“即便挡住又如何?难道还要将这冥间大坟封上无数亿万年?若真如此,倒不如让如来这光下冥,毁它个干干净净,落片黑莽莽大地为佳。”
“你意在何为?”
“罢罢罢,我不与你讲道家清静,与你讲佛门因果,如今你已成佛,本应跳出因果之外,何须再理?”老君悠悠道:“更何况你我不动则己,一动天地不安,看如来五百年前心念一动,便导致今日纷乱之事,你我若再动,不知数百数千年后,又会惹来何等回应。”
阿弥陀佛默然,似有所动。
……
……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将脚从身边的光芒圆润衣角上挪开,手中拐杖微顿时,身形已飘至半空之中,阿弥陀佛光毫面容之侧。他微眯着眼,看着冥间远处地景象,缓缓说道:“今世弥勒有此大勇,实在意外。”旋即却有一丝不屑之意涌上他的面容:“我向来敬重如来,因其智慧。不料他最后法行却应了最初我悟的那句话。”
“以智治国,国之贼也;以智治心,心之贼也。”
……
……
阿弥陀佛并无丝毫反应,半晌后忽然问道:“老君你此时在何处?”
明明太上老君就在他地身旁。但他偏偏要问对方身在何处。
“我在守在上面那个丫头。”太上老君飘浮在阿弥陀佛的光身之外,如一蜉蝣逍遥自在。
阿弥陀佛微笑道:“果然如此,佛祖炼那火,老君教习那冰,这才合乎自然。”
太上老君呵呵笑着,摇了摇头:“那玉女与我向无瓜葛,我与如来想法也不一样,既然清静无为,劫末寂灭,那何须多行其事?我守着那丫头。便只是看着那丫头。若无数亿年之后,劫末到来。你我何需刻意提前或是延后,仍是那个看字,只须看着便罢了。”
阿弥陀佛似有所悟,面色安喜,微微颌首。
太上老君伸出一根手指,细细翘起,指着那遥远的双佛相撞处。淡淡道:“弥勒快撑不住了。”
易天行确实快撑不住了,大迦叶的肉身永世不腐,却止不住佛祖遗光毁灭之意,天火横于身,凭心念化作六童子贼戏弥勒,捂住他地七窍,将佛光全数堵在他的身体之中。
不过刹那之后,佛光便在他的身体内蕴积到了某个临界点。
被撑成胖弥勒模样的易天行,仍然是裂着嘴笑着。眼神里却现出一股悲哀来。他悲哀的自然不是自己,纵使散体归于寂灭,以他如今果位。只要心念不死,总有一日能重新修成正果。只是若自己被佛光撑散了身体,那些万丈死光遁入冥间,这冥间生受了五百年苦业的冤魂,却再也没有重头来过的可能。
化作火鸟的小易朱在他的身下奋勇飞行着,始终在佛光威压之下,保持着空间中地高度,将冥眼处地佛光堵着。火鸟的额头上生出一片素色,正是凤凰形态。
鸟喙之中,咕咕叫了两声,像小鸡一样咕咕叫着,却挟着无穷地怨戾之意。
因为它知道这记佛祖法身化成的光芒,易天行容纳不下,自己也容纳不下,许多年前它就曾经试过,结果惨被剖腹而出。
……
……
易天行闭了双眼,双手结了无数道诀加在自己身上,此时再用佛印制如来佛光,那是极愚蠢的行为。
内心深处被劫初之火焚烧着,无比痛苦,却又无比清明。
佛光在他的神识内缓慢而坚定地扩张,那种威势根本无法控制,不多时便要占据他的心神。
他扁了扁嘴,咕哝了一句什么,伸手去挠了挠鸟儿子正在冒火的毛脑袋,又抠了抠自己胸上如妇人般隆起的肥肉,再次投入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地对抗佛光工作之中。
菩提心快散了,很自然地,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