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见苏紫伸手拉他,他心怀坦荡,虽然适才同她肌肤相接,但瞧这女王陛下自自然然,身份高贵,也没什么架子,于是一笑,伸手过去,轻握她的素手,微一使力,站起身来。
苏紫见他并不拘束,心中欢喜,嫣然笑道:“你同别的男人不太一样,我很喜欢!”平常男子,一般见她极难自持,或丑态百出,或积极追求,虽然也有见到她故作姿态,不假辞色,但心中龌龊,以她冰雪聪明,自能识破。但杨过瞧来举止做态,全乎发于自然,便是这份自然随心,最是难得。苏紫女王之身,平日里姿态高贵,无人敢拂其意,上代长老,又过于严肃认真,杨过把她当作平常朋友一般,这等感觉,却是从未遇过。
杨过见她脱口表露心中所想,心道:这昆仑女王瞧来直爽,大对胃口。杨过平素不太看重礼教,尤其经大胜关群雄声讨他与小龙女二人,自然对这些发乎本心的人也最为相惜!杨过笑道:“杨某何幸,能得姑娘为友,适才姑娘于我缝补衣杉,使我想起我原来的一位红颜知己!”
苏紫笑道:“对啦,我都告诉你了我的名字,等着你告诉我你的姓名,偏生让我等了这么久,你才说你姓杨。还有,什么叫红颜知己,都喜欢红色的颜料吗?”
杨过差点笑出声来,这苏紫姿态万方,又有天生的尊贵之气,但你若一把她当成平常人,她却偶尔表露的象个女孩子,这等高贵与纯真,尊贵于平和,成熟与幼稚的混合体,确实不得不承认,她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构成了致命的诱惑,也只自己心中至爱所守一人,否则倒真也难说!
杨过听苏紫问及红颜,心中悠然神往,当年程英相救于他,萧声奏出“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年少轻狂,将那萧声之意吟了出来,无意中揭露了少女的心意,事后心中后悔。那程陆两姐妹,都是为他误了终生,心中想起往事,更是急不可待要去那武脉之中!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道:“你叫我杨过就行了,这个红颜么,说的就是人世间有一个女子,你把她当作心中最重要朋友,可以向她敞开心扉,可以在你伤心的时候给你安慰,可以在你快乐的时候和你一起分享,也可以千山万水阻隔,却不会两两相忘!可不是说什么红颜色”
苏紫目光陡地一亮,喜道:“你把我当成你的红颜知己了,是吗,这真是太好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杨过,你永远不要忘记你今天所说过的话,好吗?”
杨过笑道:“好了,好了,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苏紫“扑哧”一笑,明艳不可方物,道:“四马?我可是有八匹马呢,你瞧我追上追不上!”
杨过哈哈大笑,道:“走吧,该去武脉那里,见见我几位老朋友的后人了,要不你现在追我试试!”杨过话刚说完,提起猴子,古墓“幽灵”身法使出,已经奔出十几丈远,他适才见识过苏紫奇特掌力,颇想试试她轻功如何,当下展开脚力,将功力提到极至,奔驰起来!
苏紫笑道:“你先跑了,真赖皮!”身形一闪,朝杨过追出,身法竟也是快捷无伦。
片刻间,两人已经奔出数里,杨过侧头望过,只见苏紫身法曼妙,一身轻纱,奔行之际贴在身上,雪白束胸若隐若现,身材凸凹分明,但瞧她全力追赶,虽然并不落后杨过,但也始终缩短不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杨过虽然也是全力展开轻功,但也始终拉不开距离。杨过自是瞧得出苏紫并未留后力,心中道:“这就奇了,适才瞧她掌力在我之上,内功应该也高过我,瞧她轻功身法,也是高明身法,所以觉不会有追不上我的道理,这又是什么原因?”
苏紫在后面喊道:“杨公子,武脉谷有好几个山峰,各脉据水而住,你朝左边再转一下,就是白驼峰了,可要先过去看看那里!”
杨过猛地定住身形,苏紫飘然而到他的身边,轻轻掠了一下被山风吹散的头发,玉指轻指左侧山峰,那山峰中间凹下一块,恰似两个驼峰,杨过心想,这西毒传人倒是选的好地方,不仅形似驼峰,连名字也取作了白陀峰,真不知道程陆传人有未在这山中建座古墓,也好凭吊一番!
杨过突然童心大起,要悄悄潜至白驼峰,瞧一瞧那西毒后人,侧过头来,对苏紫道:“姑娘……”苏紫装作不快道:“你都说当我是红颜知己,还和我姑娘姑娘的叫,真是生分!”
杨过呵呵一笑,道:“你不是还在叫我公子么,我一介草莽,当不起这公子二字!”
苏紫笑道:“我瞧你年岁同我差不多,但有时候瞧上去又年岁甚大,倒好象是我的叔叔一般!”
杨过暗赞,这苏紫果然不凡,自己实际年龄早已三十有六,虽然外形年轻,但举止言谈是一个人内心的反映,自是装不来的!杨过笑道:“我年龄的确够得上做你的叔父了,那是我驻颜有术的缘故!”
苏紫惊喜道:“还有这等精妙的功法,我要学,你一定要教我!你既然年纪比我大这么多,我就叫你叔叔好了!”
杨过调侃之言一出,见苏紫竟然对己完全相信,毫不怀疑,心中顿时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