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果然吓了一跳,却也并不生气,笑道:“公子,这只猴子,怎地德高望重了,我倒是瞧不出来!”
杨过正色道:“正是,传闻人乃是猴子所变,所以它自然是德高望重了!我怎会说错!”
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同杨过肌肤不停碰触,杨过见那小猴醒来,暗叫一声不好。果然那小猴被笑声惊醒,惊奇地瞧着面前光溜溜的两人和杨过的变化,小爪子指着杨过,也跟着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
两人都被那小候笑得尴尬,都说不出话来,那女子放开杨过的手臂,一伸手,就将那小猴耳朵提了起来,笑骂道:“你个死心猿,上次偷我蟠桃吃还没跟你计较,如今还敢笑我,我看你是皮作痒了!”
那小猴显然认识那女子,疼得抱着脑袋,满眼哀求神色,却是朝杨过望去,杨过也不理它,那女子伸手在小猴屁股上打了几下,自是轻打,将它远远丢开。那女子笑道:“将我的衣服捡过来,就在那边的石头上!”
小猴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将一捧衣服提了过来。那女子丝毫不避忌杨过在,竟在他面前穿着起来,只是一袭白色束胸和轻薄如蝉翼的外纱,望头上一套便成,有若水烟笼罩,雾里看花,最是销魂。那女子穿上衣服,又在摇上系了条玉色宽边腰带,却在妩媚之中,显出一股英姿勃勃和尊贵之气!
杨过抖开自己的衣服,正要穿上,那女子斜眼瞥到杨过的衣服千创百孔,一笑将它接过,杨过一怔,就被她拿了过去。那女子笑道:“都破成什么样子了,还能穿?我替你补上吧!”取出一个荷包,竟将那衣服一点一点补将起来。
杨过手足无措,竟不知道坐着还是站着好,但瞧那女子专心致志,替自己缝补,若是刻意避让,倒显得我江湖儿女,不够磊落大方了!只好站在那里,瞅着她缝补!
片刻之间,却是一片寂静,仿佛天地间只有两个人存在,说不出的安静祥和,那女子一边缝补,突然开口,轻轻唱起歌来!歌声轻如浮萍荡涤:“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反反复复,曲折多变,同一歌词,唱出了万般曲调!
这词正是当年周穆王赠西王母以白圭玄璧,八骏玉车,两人同游瑶池,临分别之际,西王母对周穆王所唱!
杨过想起适才在那蟠桃林中,自己假言周穆王行骗,说那应答词乃是自己所作的情景!听那女子唱得淡然平定,并不是愁绪万千的离别,仿佛在诉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不意之下,开口和道:“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唱和之间,杨过忍不住朝那女子望去,恰好那女子也朝他望来,她却是脸上难得地一红,偏过头去,手上针线如风,将杨过的衣服已是缝补好,站起身来,丢给杨过,笑道:“快穿上吧,莫着凉了!”虽然以杨过的功夫,就算天寒地冻,也是浑然无事,可以那女子的身份而言,说出这等关切人的话,可真是难得了!
杨过接过,穿在身上,长吁了一口气。那女子笑道:“公子,这衣服虽然补好了,可是臭气熏天的,不若洗过再穿!”杨过略觉得尴尬,道:“我江湖儿女,日夜风尘,脏点也是自然!”
那女子却是摇头笑道:“那也随你,此地无处换洗,也只有先将就着了!”她瞧着那水波一圈圈的飞溅,水幕一片而起,光影到处,有数道彩虹而生,最是人间仙境!杨过瞧见她痴痴的样儿,眼神里一片纯真,与她此前妩媚诱惑到了极点的样子,却又是全然不同,杨过原本不是太愿意揣摩别人的人,但此时联系到之前的言行,脑海中灵光一现,脱口道:“你就是西王母!”
那女子偏过头来笑道:“你总算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么!”
杨过想起西昆仑的传说,蟠桃宴的盛景,周穆王的爱情故事,八骏车的奢华,心下疑虑道:“可是,西王母乃是传说中的人物,不知相隔多少朝代,怎么可能是你?”
那女子淡然一笑:“公子所言不错,我是这一代的西王母,这昆仑仙境,就是西昆仑所在地,我名字叫苏紫,适才公子所见的白衣女子,都是我所统辖国度的子民!”
杨过大为惊讶,但立刻想到一事,道:“既然姑娘是西昆仑的女王,那么这昆仑山想是知道如何进出的了?我有一些朋友,误入其中多年,想要设法出去,还望姑娘帮忙!”
苏紫白了杨过一眼道:“也就你这么大胆,我乃一代女王,你怎敢称我为姑娘,瞧我带不带你们出去!”
杨过陪笑道:“不知者不罪,不知女王如此尊贵身份,在下失礼了!”
苏紫站起身来,嫣然一笑:“逗你玩啦,上一代西王母辞世,我也是才接了女王的位置不久,前段时间听说此代周穆王同昆仑武脉闹得极是不快,这次就是过来调解,我们只恐他们出去泄露了昆仑仙境的秘密,这一方乐土可就难保了,是以一直没带他们外出,如今,形势越来越乱,到了该解决一下的时候了!”
杨过心道:“果然不错,蒙人追逐水草,若知道在这极西之地,有一大片水草丰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