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失声道:“原来是你?”
那女子转过身来,将美好的身体完全展示在杨过面前,坦然自如,丝毫不拘谨。她笑道:“哦,你居然认出我来了?当真不错!”声音如银铃般动听,颇有赞许之意。杨过心想:便是那九阴真经中的摄魂大法被这般使将出来,也不及这女子随意一笑那么媚惑,此人当真不同寻常!
原来那女子转身拂弄头发,杨过立刻认出,那只纤纤素手,正是适才在那蟠桃林中,玉车之内掀起挂帘的那只手。虽只片刻之间,已给杨过留下极深的印象!
杨过笑道:“适才在蟠桃林中,咱们不是见过了么?”
那女子大感兴趣,笑道:“原来公子见识不凡,倒是小女子寡陋了!”
杨过抱拳道:“在下失礼,姑娘自行沐浴,在下这就出去!”
杨过此时也是全身光溜溜的,只是他阴阳先天真气,最是奇特,若是平常时刻,便不动自动,身体若起了变化,让这女子瞧见,自是羞煞!但杨过自经历殷离周芷若之事,又动手打了无数架,此刻已对这真气特性了如指掌。他逆运阳脉,将阴功逼出,丹田清凉一片,自然头脑清醒!
不料那女子见杨过不以她为意,自守自律,举止落落大方,既不慌张掩饰,也不矫揉造作,心中大感敬佩。殊不知这天下男子,只要一见到她,一个个神魂颠倒,甘心赴死,却是让她觉得索然无味。这女子心想,这少年果然不错,只是……只是……,怕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吧?
她自是不知道杨过是逆运玄功之故,人之本能,平常人岂是说压就压得住的?也难怪她如此之想。她乃是西域女子,性情并不虚伪,想到就信口说将出来,道:“公子这便就走,莫非是不自信么?”
这“自信”二字杨过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凡男人,都是听不得这句话,管他帝皇将相,大侠小贼,还是贩夫走卒,概不能例外。杨过再是高明,也是凡人,闻言道,霍然转过身来,沉声道:“你说什么来着?”
他原本心中度量,不知这女子是有意在此处等候于他,还是无意邂逅!就不愿多事,既然这女子挑衅于他,以他的性格,自然要回敬一下!
于是不再压抑自己,况且他转过身来,瞧见那女子绝代姿容,轻笑之下,万种风情,千般诱惑,便是再压抑,那是存心同自己过不去了,先天真气,顿时失守,昂首怒发,有若狂龙抬首,又若睡狮醒觉!
那女子见杨过这般,倒也是一怔,“咯咯”笑道:“我说什么意思,公子难道还听不明白么?”她见杨过如此,心中反倒略略失望,女人心思奇特,实在难料!
杨过眼珠一转,笑道:“姑娘说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杨某怎知姑娘心中所想!”
那女子不料杨过将山芋抛了回来,倒是意料之外,她笑道:“原来公子姓杨,不知是否真的同周穆王有什么关系,你说的故事可是真的?”
杨过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适才自己心口开河那桩公案来的,既知原因,心中就定,笑道:“自然是真的,我交友不慎,却都是怪我!”他听过郭虎之言,对什么周穆王及王相公人等殊无好感,此刻故意损之。他口中说话,眼光却是在那女子重要部位扫来扫去,大胆不羁,丝毫不客气!
那女子见杨过如此放肆地瞧她,也不为意,反惊喜道:“公子,你这般瞧我,我的身体可美么?”
杨过故意逗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摇头道:“美不美,在下说得不算数,须得由我一个得高望重的朋友说了算!”
那女子吃了一惊,四处望了一下,道:“这周围难道还有人么,我怎地察觉不出来?”
杨过笑道:“就在外面树下,‘他’在那里睡了好久了!”
那女子心中狐疑,“咯咯”忽然笑起,道:“你一定是骗我啦,我不信,以我的功夫,方圆二十丈内无人能逃过我的耳目,怎会让我不知道?”
杨过心中一惊,以他的功力,最多不过察敌十丈左右,这女子说她如此能耐,岂不是超过他一大截?如此一想,却是摇头,如果这女子是程英陆无双一脉,再高明也超不过他这个古幕第四代传人,想是那女子故意夸张!
杨过笑道:“是与不是,出去瞧瞧就知道了!”
他实在不欲再同这女子赤身相对,虽然心中坦荡,但总是别扭,于是转身就要出水帘而去,哪知这女子轻轻一跃,竟然跳到他立足的石头上,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笑道:“走啊!”
杨过见她跳将过来,原本自然反应之下,就是要伸手将她推过,但想了一下,无处下手,君子贵乎守之以礼,这一手若是推了下去,那可什么道与礼都没有了!还没待他闪过念头,那女子已经跳了过来,柔滑的肌肤贴在他的身上,杨过自是无可奈何,再推开她,倒显得太做作了,只得任她挽着自己的右臂。杨过心中感叹:“右臂啊右臂,没想到你失而复得,还有如此艳遇,我杨过可没亏待你,阿弥陀拂!”
那女子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拽他手臂,道:“嘀咕什么呢,还不快走!”